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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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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20) "江屿解出了一道对他来说相当复杂的函数题，他猛地一拍桌子，引得前座同学不满地回头。
“操！
原来是这样！”
他眼睛亮得惊人，看向林栩，那种发自内心的、毫无阴霾的笑容，是林栩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
那一刻，他仿佛变回了多年前那个聪明、骄傲的少年。
林栩也看着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窗外的寒气似乎被这小小的喜悦驱散了一些。
春天在不知不觉中替换了寒冬，倒计时牌上的数字变成了鲜红的“68”。
空气里弥漫着躁动不安和背水一战的气息。
最后一次全市模拟考，林栩冲进了年级前一百，而江屿，他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了年级成绩单的中后段，不再是垫底。
然而，就在高考前三天，那个闷热得让人心慌的夜晚，江屿失踪了。
晚自习点名时他的位置就空着。
电话关机。
林栩去找了班主任，甚至跑到他偶尔会去的网吧和台球厅，都没有踪影。
一种强烈的不安攥紧了林栩的心脏。
他几乎是凭着直觉，冲向了那座他们度过了无数个黄昏和夜晚的天台。
推开那扇沉重的、锈迹斑斑的铁门，带着暑气的风迎面扑来。
月光很淡，星光稀疏。
借着远处城市映照过来的微弱光晕，林栩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江屿靠坐在天台边缘的水泥护栏下，身影几乎融在浓重的黑暗里。
他脚边，散乱地堆着七八个空了的啤酒罐，像一群沉默的、冰冷的甲虫。
还有一个被撕得粉碎的纸团，白色的纸屑散落一地，像一场不合时宜的雪。
林栩慢慢走过去，脚步很轻。
听到脚步声，江屿没有抬头，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他们都赌我考不上。”
他顿了顿，发出一声极轻的、破碎的笑，“……连我爸都这么说。”
林栩在他身边蹲下，没有去看他此刻可能狼狈的表情。
他的目光落在那堆被撕碎的纸片上，依稀能辨认出那是上次模拟考的数学卷，上面有江屿自己用红笔订正的痕迹，还有一个刚刚及格的分数。
林栩伸出手，没有安慰，没有质问，只是极其耐心地，在一片狼藉中，将那些冰冷的、沾着些许酒液的碎纸片，一片，一片，小心翼翼地捡起来，在自己的膝盖上，尝试着拼凑。
他的动作缓慢而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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