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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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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有不舍，有担忧，但更多的，是当机立断。
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利落地翻出窗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月白色的衣角，是我看到他留下的最后一道痕迹。
他走了。
我一个人，面对这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我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身体里的血液，一寸寸变冷。
“哐当——”书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裹挟着一身的风霜与血气，逆光站在门口。
他穿着一身玄黑色的盔甲，上面还带着斑驳的血迹和刀剑的划痕，那股浓重的铁锈味和血腥味，瞬间冲散了书房里清雅的墨香。
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两道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我身上，几乎要将我凌迟。
整个书房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是他。
慕容渊。
哪怕隔了五年，哪怕只是一个剪影，我也能认出他。
那种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杀伐之气，是这京城里任何一个养尊处优的男人，都无法比拟的。
他一步一步，缓缓地向我走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心脏上。
沉重，窒息。
我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我面前，看着他那张在烛光下，一半光明，一半阴影的脸。
五年了，他的轮廓比新婚之夜更加硬朗，眉眼也更加深邃，只是那双眼睛，黑得像不见底的深渊，里面翻涌着滔天的怒火，却又被一层厚厚的寒冰死死压制住。
他的目光，缓缓从我煞白的脸上，移到我凌乱的衣襟，再到那张被墨迹玷污的宣纸上，最后，落在了窗边那方被风吹起的，月白色的衣角上。
那是风先生仓皇离开时，不慎被窗棂勾住的一片衣角。
铁证如山。
“沈清荷！”
他开口，声音嘶哑，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每一个字，都淬着冰。
“好，很好！”
我浑身一颤，双腿一软，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将军……”我的牙齿都在打颤，“请……请听我解释！”
解释？
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我能解释什么？
解释这五年的空闺寂寞？
还是解释我如何与另一个男人，在这书房里，颠鸾倒凤？
他没有再看我一眼，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想要听我解释的意思。
他只是冷冷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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