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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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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7) "那些艺术品，耳朵却竖起着，捕捉着周围的只言片语。
交谈声很低，涉及多种语言，内容零碎，但偶尔蹦出的词汇——“离岸”、“信托”、“非公开拍卖”——都指向着资本与权力的游戏。
她注意到，别墅内部的结构比图纸上显示的更为复杂，有几个通道口站着沉默的、气息精悍的守卫。
二楼是明确的禁区，楼梯口有人把守。
过了一会儿，伊万诺夫结束了与老者的谈话，向顾盼走来。
“林小姐觉得我这件新收的‘小玩意儿’如何？”
他指着那个骨骼拼接的装置，问道。
顾盼看着那件透着邪典气息的作品，沉吟片刻，才缓缓道：“很……特别。
它让我想到巴塔耶的理论，关于Violence与神圣性的交界。
这件作品，似乎在用死亡的材料，构建一种挑衅性的、非理性的‘美’。”
她没有用常规的艺术批评术语，而是引用了更为哲学化、也更接近黑暗领域的理论。
伊万诺夫灰色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真正的兴趣。
“巴塔耶……很少有人会把他和当代艺术直接联系起来。
林小姐的知识体系，果然很独特。”
这时，一位穿着酒红色天鹅绒西装、略显肥胖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凑了过来，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阿纳托利，这位美丽的女士是？”
“这位是林晚小姐，一位非常有见地的艺术策展人。”
伊万诺夫介绍道，语气平淡，“林小姐，这位是汉斯·格鲁伯，我的……财务顾问。”
格鲁伯热情地与顾盼握手，他的手心有些汗湿，目光在她脸上和身上毫不掩饰地逡巡：“幸会，幸会！
林小姐对艺术品投资有兴趣吗？
我最近刚帮阿纳托利处理了一笔非常……划算的交易。”
顾盼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微笑道：“我更关注艺术本身的价值。”
“艺术本身？”
格鲁伯哈哈一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亲爱的，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有价格。
艺术，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硬通货。”
他凑近一些，压低了声音，带着酒气，“就像你一样，美丽，也是一种可以估值的资本。”
露骨而粗俗。
顾盼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没有接话。
伊万诺夫皱了皱眉，似乎对格鲁伯的失礼有些不悦，但并未出声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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