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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从她按下删除键的那一刻，才刚刚开始。
而规则，由制定“鸢尾花”的人书写。
她深吸一口气，将那条信息标记为已读。
屏幕暗下去的前一刻，她似乎看到，那个银色鸢尾花图标，极其细微地，闪烁了一下。
晨光透过厚重的遮光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苍白的光带。
顾盼醒了。
没有赖床，没有迷茫，几乎是意识回笼的瞬间，身体便自动坐起，像是上了发条的精密仪器。
三年雷打不动的“签到”习惯，早已将某种节奏刻入她的生物钟，即使那个需要签到的APP已经不复存在。
她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走到窗边，“哗啦”一声拉开了窗帘。
刺目的阳光瞬间涌入，将宽敞得过分的客厅照得一片通明。
窗外，是工作日早晨繁忙的城市景象，车流如织，行人匆匆。
一切都和昨天一样，又似乎完全不同。
她没有先去洗漱，而是走向玄关。
那个纯白色的信封还放在鞋柜上，黄铜钥匙在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淮海路99号。
顶层公寓。
九点。
她拿起钥匙，冰冷的金属触感顺着指尖蔓延。
没有激动，没有忐忑，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像是等待已久的靴子终于落地，又像是囚徒走向既定的刑场。
洗漱，更衣。
她没有选择那些系统塞满她衣帽间的、带着明显logo的当季新款，而是挑了一件剪裁极简的深灰色羊绒连衣裙，款式低调，质感却无声地宣告着价值。
系统赋予她的“品味”，在此刻成了一种本能。
对镜梳妆时，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眉眼依旧，只是那双眼睛里，少了些昨日之前或许还残存的、属于“普通人”的鲜活与不确定，多了些沉静的、近乎冷酷的东西。
像一层薄冰，覆盖住了底下翻涌的暗流。
八点五十分，她站在了淮海路99号楼下。
这是一栋有着悠久历史的Art Deco风格建筑，外墙经过精心修缮，保留了旧日的风华，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现代权势。
门口没有显眼的招牌，只有穿着制服、气息精干的门童，在她出示那把黄铜钥匙后，沉默地躬身，为她推开沉重的黄铜大门。
电梯是复古的栅栏门式，内部铺着深红色地毯，运行起来几乎听不到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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