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看向脸色苍白却眼神明亮的陆凡，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找到了和它们对话的方式。”
陆凡望着恢复平静的海面，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
暂缓执行，并非取消。他们只是从即将被删除的“错误代码”，变成了需要“长期观测”的“特殊节点”。
而“欢宴者”与“寂灭者”的平衡实验场……显然指的是地球。
他们的战斗，远未结束。只是舞台，变得更加广阔，对手，变得更加难以想象。
“调试员”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但生活总要继续。回到秩序司基地后，第七行动队迎来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时期。总部认为在完全理解“观察者”的意图和找到应对方法前，不宜再进行大规模高风险的主动探查。
陈默的半透明化成了基地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他发现自己虽然左手失去了触感，但却获得了一些意想不到的“能力”。
比如，他能直接把左手伸进电脑机箱里，无视物理阻碍地拨弄线路，进行一些极其精密的“内部操作”，把后勤的技术人员看得目瞪口呆。
“这叫‘人肉万用表’加‘无损焊接’，”陈默得意地晃着他那虚幻的左臂，虽然他自己啥感觉都没有，“就是有点费眼睛，得盯着看。”
又比如，在食堂打饭时，他能用透明左手直接穿过玻璃挡板，精准地夹走最后一块红烧肉，在食堂大妈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收回，深藏功与名。直到被秦风以“影响基地团结”为由，罚打扫一周训练场。
最搞笑的一次，是他尝试用透明左手去摸基地里养的那只用来检测低浓度规则污染的、脾气暴躁的玳瑁猫“元宝”。结果元宝对着他虚幻的手掌又抓又咬，却次次扑空，最后气得炸毛，追着自己的尾巴转了十几圈，逗得围观苏雨晴笑弯了腰。
陆凡看着陈默苦中作乐的样子，心中的愧疚感稍稍减轻。他陪着陈默一起做复健，虽然物理上的恢复遥遥无期，但陈默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苏雨晴将大部分精力投入了对林默碎片和陈默“同化”状态的研究中。她在实验室里堆满了各种古籍、草药和奇奇怪怪的仪器，偶尔会传来小规模的爆炸声或诡异的闪光，引得巡逻队员紧张兮兮。
一次，她尝试用一种古老的“安魂香”配合现代神经刺激仪，试图加强与林默意识的连接。结果不知哪个环节出了偏差，林默的碎片没反应，整个基地的广播系统却被莫名激活，循环播放起一首极其洗脑的、失传已久的民间小调，歌词还是用某种晦涩的方言唱的，整整放了一个小时才被技术部强行切断。从此，苏雨晴的实验室被戏称为“基地DJ台”。
不过，她的努力并非全无效果。林默碎片的稳定性在提升，偶尔会传递出一些极其碎片化、但不再充满痛苦的信息，比如“姐姐……糖……”、“天空……蓝……”，让苏雨晴看到了希望。
这天，陆凡难得清闲，甚至有点手痒，怀念起以前风里来雨里去送外卖的日子。他利用权限，悄悄接了一个基地附近片区的虚拟外卖单，打算重温旧梦，顺便给忙碌的大家带点夜宵。
然而，就在他骑着（经过陈默魔改的）电动车，驶入一个老旧小区时，规则雷达发出了微弱的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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