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显示出一份残破的、不知由何种材料制成的古老卷轴的扫描件，上面的文字并非已知的任何语种，但旁边有秩序司专家的注释译文：
……于万物之初，有‘源初之理’……
……后有理之分歧，衍化万千规则，交织成‘万象之网’……
……有超然之物，立于网外，静观其变，是为‘观察者’……
……然，‘观察’本身，亦需遵循‘互不干涉’之基本协定，此乃……‘沉默协议’……
“沉默协议……”陆凡喃喃道。
“没错。”秦风点头，“根据这份极其古老的文献记载，‘观察者’并非创造者或毁灭者，它们更像是一种……记录员或者研究员。它们观察着无数规则体系的衍化与碰撞，但受到‘沉默协议’的约束，不能直接介入。你之前遭遇的‘虚无’和这次的‘深海混沌’，很可能都是它们观察的‘样本’之一。”
他指向最后一行模糊的文字：“文献提到，只有在极端情况下，比如某个规则体系的衍化严重威胁到‘观察’行为本身，或者触发了某种……‘底层仲裁机制’时，‘沉默协议’才会被暂时打破，允许进行最低限度的‘校正’。”
陆凡恍然大悟：“所以，我当时向一个被广泛认可的、概念上的‘更高权威’（国际海底管理局）申诉，实际上是触发了这个‘底层仲裁机制’？我的行为，被判定为‘规则体系衍化’的一部分，而那个深海领域的规则，因为其绝对的排外性和对‘存在’的否定，威胁到了‘观察’的可持续性，所以引来了仲裁？”
“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秦风沉声道，“你无意中，利用了这个宇宙的某种‘底层代码’。”
尽管对“观察者”和“沉默协议”有了一定了解，但陈默的状况依旧棘手。他的手臂并非被治愈，只是“同化”过程被强行中止，处于一种极不稳定的“存在与虚无”的叠加状态。任何微小的规则波动都可能让情况恶化。
苏雨晴尝试了各种已知的仪式和药物，效果甚微。她忧心忡忡地对陆凡说：“他的‘存在’锚点被动摇了，常规方法很难修复。除非……能找到比那个深海规则更根本的‘存在’定义，或者……得到‘观察者’级别的帮助。”
得到“观察者”的帮助？这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监控着陈默生命体征和那枚规则碎片的仪器，突然发出了细微的“嘀嘀”声。不是警报，而是一种……有规律的脉冲信号。
众人立刻围了过去。
只见林默的那枚规则碎片，正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类似摩斯电码但结构远超其上的方式，闪烁着微光。而同时，陈默那只透明手臂的指尖，竟然也在无意识中，以完全相同的频率，微微颤动着！
“他们在……交流？！”苏雨晴震惊道，“林默的意识在通过碎片，与陈默被同化的部分产生共鸣？！”
陈默猛地睁开眼睛，虽然身体虚弱，但眼神却充满了惊异：“我……我好像……‘听’到了一点……不是声音……是……‘信息’……从那‘透明’的部分传来的……”
他艰难地集中精神，断断续续地复述着他感知到的、来自林默碎片和他自身被同化部分共鸣产生的信息流：
……协议……漏洞……
……‘观察者’……非唯一……‘记录者’亦有……派系……
……‘深海’……对应……‘欢宴者’……渴望……‘同化’万千……归于……‘沸腾’……
……‘虚无’……对应……‘寂灭者’……追求……‘归寂’一切……归于……‘永恒静默’……
……‘星钥’……是……变量……是……‘协议’之外的……‘错误代码’……
……小心……‘调试员’……
信息到此再次中断，林默的碎片恢复了平静，陈默手臂的颤动也停止了。但这段信息带来的冲击，远超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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