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张磊的警车呼啸而至，他跳下车时，额头上还挂着汗珠，手里攥着半瓶没喝完的矿泉水。“肖队，情况怎么样？那外套能确定是哪个孩子的吗？”
“还不能，”肖萧递给他一副手套，“但至少有了方向。走，去向阳幼儿园，园长应该还在上班。”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离废弃工厂，沿着城郊的柏油路往阳光小区方向开。路边的白杨树飞快地向后倒退，肖萧看着窗外掠过的农田和矮房，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三个失踪的孩子都来自同一所幼儿园，这绝不是巧合。是有人专门盯着幼儿园的孩子，还是这所幼儿园本身就有问题？
向阳幼儿园的大门是朱红色的，上面挂着褪色的卡通气球装饰，门口的宣传栏里贴着孩子们的绘画作品，五颜六色的蜡笔画上，太阳都是笑着的模样。若不是知道地窖里的发现，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个充满童趣的地方。
肖萧和张磊亮明身份后，门卫大爷慌慌张张地拨通了园长的电话。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米色西装套裙的中年女人快步走了出来，她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只是眼底的慌乱藏不住。
“两位警官，请问有什么事吗？”园长姓刘，她伸出手想和肖萧握手，却在看到对方严肃的表情时，悄悄收回了手。
“刘园长，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肖萧开门见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那件蓝色外套的照片，“你见过这件衣服吗？左胸口绣着你们幼儿园的标识。”
刘园长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有些发颤：“这……这是我们幼儿园的园服啊。去年秋天定制的，每个孩子都有两件，一件蓝色，一件粉色。”
“每个孩子都有？”张磊追问，“那你能认出这是哪个孩子的吗？比如有没有名字标签，或者特殊的记号？”
刘园长摇了摇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园服上只绣了幼儿园的标识，没有孩子的名字。因为担心孩子弄丢，我们还特意让家长在衣服内侧缝了姓名贴，但这件……看起来没有。”
肖萧和张磊对视一眼，看来这件衣服要么是被人故意去掉了姓名贴，要么就是还没来得及缝。“刘园长，”肖萧的语气沉了沉，“近半年来，你们幼儿园有没有孩子失踪？”
刘园长的身体猛地一僵，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有……有三个。第一个是去年11月的，叫乐乐，男孩，5岁；第二个是今年1月的，叫朵朵，女孩，4岁；第三个是上个月的，叫浩浩，男孩，5岁。我们都报过警，也配合警方调查了，但一直没有消息……”
“三个？”张磊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为什么之前我们排查失踪儿童的时候，没有收到你们幼儿园的详细信息？”
“我们报了警的，”刘园长急忙解释，“乐乐失踪的时候，我们第一时间就报了警，警方也来园里做了笔录，问了老师和其他孩子。后来朵朵和浩浩失踪，我们也都配合调查了，只是……只是可能因为这三个孩子都住在不同的地方，警方没有把他们和幼儿园联系起来？”
肖萧皱了皱眉，她记得之前看失踪儿童档案时，确实看到过乐乐、朵朵和浩浩的名字，但档案里只写了他们的住址和失踪时间，没有标注所属幼儿园。这是个疏漏，也是因为之前没有找到任何关联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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