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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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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20) "放在他面前那份，印着我名字的项目书上。
纸上就两行字。
辞职报告。
燕休。
我没说话，一个字都懒得说。
转身回我那个小格子间，拿起椅背上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甩到肩上。
桌上那盆养了三年的绿萝，我没动。
公司的东西，一针一线我都不要。
我穿过一排排的格子间，走向公司那扇亮得晃眼的玻璃大门。
背后没人喊我。
直到我推开门，傍晚六点的风，带着一股子汽车尾气的热乎劲儿，糊在我脸上，我才掏出手机，按了开机键。
屏幕亮了，一条短信早就等在那儿了。
是村长发的。
“小休，你爷爷走了，家里的田，留给你了。”
我站在马路牙子上，看着车来车往，红绿灯闪得人眼花。
手机揣回兜里，我没回。
回家的票是早就买好的，不是今天，是下周。
我本来的打算，是拿了项目奖金，再体体面面地走人。
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
张主管把我三个月的成果，名字一换，就成了他自己的。
这事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实骆驼早被压趴下了，只不过一直抻着脖子，假装自己还能走两步。
地铁里人挤人，像一罐头沙丁鱼。
我闻着身边人身上的香水味、汗味、盒饭味，脑子里空空的。
回到租的出租屋，三十平米，一个月四千。
我把包扔在地上，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是一箱子书。
那些关于代码、关于架构的书，我一本没拿。
看一眼都觉得累。
最后，我在床底下拖出一个小木箱。
这是爷爷给我的，说是什么祖上传下来的。
箱子没上锁，我打开过，里面就一本线装的破书，纸都黄了，字也认不全，跟天书似的。
我一直以为是本老黄历。
箱子不大，我塞进了帆布包里。
房东的电话打过来，我告诉他房子不续租了，押金不要了，您自个儿找人打扫吧。
房东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我把电话挂了。
提着包，我就这么下了楼。
夜里的火车站，跟白天一样，到处都是人。
我找了个角落坐下，等着那趟凌晨两点开往老家的绿皮火车。
火车“格当嘚”、“格当嘚”地响，跟爷爷说的心跳声有点像。
我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灯火，一点留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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