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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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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80) "外科主任走过来，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凌舟，了不起。
这个病人要是再晚半小时送到我们这，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你是怎么在心电图正常的情况下判断出来的？”
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吐出那两个字：“直觉。”
他笑了笑，没再多问。
可我知道，这不是直觉。
这是一种酷刑。
我能看见死神的镰刀悬在每个人的脖子上，我只能拼了命地去格挡。
挡住一次，挡住两次，可我能挡住每一次吗？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医院的天台上，看着城市的万家灯火。
在我的视野里，那些遥远的灯火之上，偶尔也会有红色的数字一闪而过。
我知道，就在我看着他们的时候，正有人在家中，在街角，在无人知晓的地方，生命正走向终点。
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闭上眼睛，想把这一切都关掉。
可是没用。
那些鲜红的数字，像是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视网膜后面。
我睁开眼，无力地靠在墙上。
这究竟是救赎，还是另一种形式的诅咒？
我不知道。
第 3 章能力带来的不仅仅是压力，还有一种深刻的疏离感。
我开始下意识地回避人群。
走在街上，我不敢抬头，我怕看到迎面走来的路人头顶上，悬着一个我无能为力的倒计时。
我开始失眠。
一闭上眼，就是各种鲜红的数字在眼前跳动。
它们像一群嗜血的蚂蚁，啃食着我的神经。
我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冷漠。
同事们都说，凌医生越来越像一台精准的医疗机器，没有感情，只有诊断和命令。
他们不知道，我的感情，早在一次次看到倒计时，却又无能为力中，被消耗殆尽了。
那天，我下班坐公交车回家。
车上挤满了人，充满了下班后的疲惫和喧嚣。
我找了个角落站着，戴上耳机，想把外界的一切都隔绝。
<车子摇摇晃晃。
我无意中一抬头，看到了坐在我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工装，皮肤黝黑，手上满是老茧。
他正在打盹，头一点一点的。
在他的头顶上，一串数字安静地挂着。
03:12:45:09三天。
我的心猛地一抽。
他看上去很疲惫，但并不像有急症的样子。
三天的时间，不长不短。
可能是某种潜伏的、未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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