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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言简意赅。
“嗯。”
他又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桌面的木纹上，像是在研究那错综复杂的走向。
又是一阵令人难堪的沉默。
李望舒终于忍不住，站起身。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陈烬猛地抬起头，目光再次锁住她，里面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想要阻止的冲动，但很快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低低地说：“好。”
她拿起自己的包，转身走向门口。
手触到冰凉的金属门把时，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近乎恳求的意味。
“李望舒。”
她停住，没有回头。
“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他问得艰难，“我保证，不会骚扰你。
只是……只是想确认你还……好好的。”
<李望舒背对着他，闭了闭眼。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旦给了他联系方式，就等于在她精心构筑的新生活围墙上，打开了一道缝隙。
他会不会再次顺着这道缝隙，一点点侵蚀进来？
可是，看着他刚才那副样子，听着他此刻小心翼翼的语气，那句冰冷的拒绝，她忽然有些说不出口。
也许，就像他说的，只是确认安全？
一种近乎自嘲的念头涌上心头。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需要靠这种脆弱的承诺来维系最基本的联系了？
她深吸一口气，报出了一串数字。
她的新手机号。
然后，没有等他的回应，拧开门把，快步走了出去。
门外明亮的光线让她微微眯起了眼，仿佛从一个压抑的梦境回到了现实。
她快步穿过茶室的走廊，推开临街的门，融入外面熙攘的人流。
南国下午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她却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里往外冒。
他找到了她。
这个认知像魔咒一样盘旋在脑海里。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足够独立，可以完全摆脱过去。
可当他真正出现在面前，用那双熟悉的眼睛看着她时，她才发觉，那些被刻意压抑的恐惧、不安，甚至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复杂难言的情绪，原来从未真正远离。
她快步走着，几乎是有些仓皇地，想要把刚才那段对话，那个人，远远地甩在身后。
茶室的包间里，陈烬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着。
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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