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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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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56) "睛死死锁着她，那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赤裸的痛苦和质问。
李望舒迎着他的目光。
最初的惊骇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底下被磨砺了三年的、坚硬的基石。
她甚至极轻极慢地，扯动了一下嘴角，一个算不上笑的表情。
果然。
果然是这样。
她早就知道。
那座空坟，那场没有遗体的葬礼，那些她刻意抹去的一切痕迹，与其说是为了瞒过他，不如说是一种宣告，一种决绝的、不留余地的姿态。
而她心底最深处，那个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角落，一直藏着一个微弱的、却从未熄灭的声音——他一定会来。
总有一天。
她抬起眼，目光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了然的疲惫，望进他那双猩红的、情绪即将崩溃的眼底。
声音很轻，却清晰地敲打在死寂的空气里。
“因为我知道，”她说，“你一定会找到我。”
陈烬的身体猛地一震，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疼得她微微蹙眉，但她没有挣脱。
“你就这么恨我？”
他声音里的压抑出现了裂痕，透出底下汹涌的痛楚，“恨到要用这种方式？
让我以为你死了？
让我……”他顿住，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但那未尽的余音比说出来了更沉重。
恨吗？
李望舒在心底问自己。
曾经是的。
在那座华丽的牢笼里，在他无孔不入的控制下，在他微笑着否定她每一个独立想法和社交圈的时候，恨意如同藤蔓，悄无声息地滋生、缠绕，最终勒得她无法呼吸。
选择“死亡”，是唯一能想到的解脱。
可此刻，看着他这副形销骨立、眼红如困兽的样子，那恨意忽然变得模糊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浸透了无奈的了然。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微微偏开头，避开他那过于灼人的视线，看向窗外明晃晃的街道。
“这里不适合说话。”
陈烬盯着她，胸膛起伏，呼吸粗重。
过了好几秒，他才像是找回了些许理智，箍着她手腕的手指稍微松了松，但依旧没有放开。
“跟我走。”
他几乎是半强制地，将她带离了咖啡馆。
外面阳光炙热，李望舒却觉得那股寒意从被他攥住的手腕，一路蔓延到了全身。
他没有开车，拉着她径直走向街角对面一家看起来同样安静的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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