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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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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92) "一刻才真正开始。
第二天，我把沈予安的房间彻底清扫了一遍。
把他们留下的所有东西，都打包扔进了垃圾站。
然后，我把那个房间，改成了书房。
我买了一个大大的书架，摆满了我跟老伴喜欢的书。
又买了一张舒服的躺椅。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书页上。
老伴坐在躺椅里，捧着一本书，看得入了迷。
我给他端去一杯热茶。
他抬起头，对我笑了笑。
那个笑容，是我很久没见过的，轻松又惬意。
我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我们开始规划我们的退休生活。
我们报名了老年大学。
我学国画，他学书法。
我们还计划着，等退休了，就去旅游。
把年轻时没来得及看过的风景，都看一遍。
生活，似乎真的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我们以为，沈予安和苏婉宁会从我们的生活中彻底消失。
但我们都想错了。
9 悔恨归来大概半年后。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和老伴正在书房里练字。
门铃响了。
我从猫眼里一看，愣住了。
是沈予安。
他一个人来的。
他看起来很憔悴，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
我打开门。
“你来干什么？”
我的语气很冷。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妈……”这一声妈，叫得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不是你妈。”
“你不是说，没有我这个妈了吗？”
他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哭腔。
“妈，我错了。”
“你让我进去说，好不好？”
我没动。
老伴从书房里出来，看到沈予安，也是一愣。
“予安？
你怎么来了？”
“爸……”沈予安抬头看着老伴，眼泪掉了下来。
老伴心软了。
“淑琴，让他进来吧。”
“外面人来人往的，不好看。”
我侧过身，让他进了门。
他站在玄关，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一脸茫然。
他看到了被改成书房的他的卧室。
看到了阳台上我们新买的摇椅。
看到了墙上挂着的我画的画，老伴写的字。
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一丝一毫属于他的痕迹了。
“坐吧。”
老伴指了指沙发。
他拘谨地坐下，像个外人。
我给他倒了杯白水。
“说吧，什么事。”
他捧着水杯，手在抖。
“妈，爸，我……我和苏婉宁，离婚了。”
我和老伴对视了一眼。
这个结果，在我的意料之中。
“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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