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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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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920) "什么，她的嘴唇在一张一合，但我一个字也听不见。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
墙壁上的斑驳霉点，开始扭曲，旋转，变成一张张嘲弄的脸。
我死了。
其实，我早就死了。
在我踏入这间屋子的那一刻。
在我以为自己砸碎镜子就赢了的那一刻。
我就已经死了。
跑。
这个念头，是身体最后的本能。
不是为了求生。
而是单纯的，被巨大恐惧驱动的，毫无意义的挣扎。
我要报警。
对，报警！
我疯了似的在口袋里摸索。
手指抖得不成样子，连口袋的边缘都碰不到。
我的手机。
我的救命稻草。
快点！
快点拿出来！
指尖，终于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冰冷的，带着棱角的东西。
不是手机。
我用尽全身力气，将它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是我的钱包。
那个用了很久的，边缘已经磨损的旧钱包。
我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它。
我扯开钱包的搭扣，手指胡乱地在里面翻找。
一张卡片，被我带了出来，飘落在地。
身份证。
我僵硬地低下头。
那张小小的卡片，正面朝上，静静地躺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
上面有我的名字。
林晓。
有我的住址。
还有……我的照片。
不。
那不是我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眉眼弯弯，笑得很甜。
那张脸，我无比熟悉。
是那个被遗弃的相册里，那个曾经住在这里的，前租客。
那个在照片背后，用血写下“快跑”的女孩。
她取代了我。
在我的身份证上，她用她的脸，彻底抹去了我存在过的痕迹。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林晓了。
我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我甚至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
一股奇怪的感觉，从我的脸颊传来。
很痒。
像是无数只细小的虫子，在我的皮肤下钻动。
我感觉到，我的脸部肌肉，正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我的嘴角。
正在被一股不属于我的力量，缓缓地，向上拉扯。
一点。
一点。
再一点。
我拼命地想绷住脸，想让它停下来。
可我做不到。
我的身体，已经不再听从我的指挥。
一个微笑。
一个巨大而僵硬的微笑，在我脸上绽放开来。
和阳台上那个“我”，一模一样。
和镜子里那个“我”，一模一样。
“呵……”一声轻笑，从我的喉咙里逸出。
那声音，空洞，陌生。
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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