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633302" ["articleid"]=> string(7) "6119664"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2章" ["content"]=> string(2960) "的书。

可是,那声音,又响了。

一下。

又一下。

很有规律。

我心里开始有点发毛。

我抄起手电,壮着胆子,朝炉子后面照过去。

那里堆着一些废旧的管道和杂物。

手电光柱扫过,除了厚厚的灰尘,什么都没有。

我咽了口唾沫,对自己说,是风。

一定是风。

我回到我的小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可是,没用。

哭声,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

不是从炉子后面。

也不是从门外。

就是在我耳朵边上。

呜……呜呜……那是一种被压抑到了极致的悲伤。

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带着刺骨的寒。

我浑身的血,在那一刻,都凉透了。

我不敢动。

不敢呼吸。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我的牙齿在不受控制地打战。

咯咯作响。

那哭声,没有停。

一直在持续。

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绝望。

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是厂里那些被害死的女工。

是那个会计。

是那个跳了烟囱的姑娘。

她们的冤魂,回来了。

因为那个畜生死了,她们大仇得报,所以在这里哭。

想到这里,我的恐惧,竟然消散了一点。

取而代代之的,是一种同情。

是一种怜悯。

可怜的姐姐们。

死了,都不得安宁。

我甚至在心里默默地念叨。

哭吧。

哭出来就好了。

那个畜生,已经遭了报应了。

你们,也该去投胎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那哭声,渐渐地变了。

不再是单纯的悲泣。

她在呜咽的间隙,开始呢喃。

一些破碎的,模糊的音节。

我听不清。

我下意识地,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

这个念头一起,我就后悔了。

因为那声音,真的清晰了起来。

它不再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它像是有了实体。

一个冰冷的,不属于活人的嘴唇。

就贴在我的耳廓上。

对着我的耳蜗,一遍一遍地,吹着气。

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一个词。

一个名字。

当那个名字,钻进我的大脑时。

我全身的毛孔,都炸开了。

我感受不到恐惧了。

因为极致的恐惧,是麻木。

是一种坠入无底深渊的,失重感。

她叫的……是那个畜生的小名。

那个只有他家里人,和他最亲近的人,才会叫的小名。

她哭的,不是大仇得报的痛快。

她哭的,是失去挚爱的悲恸。

那不是恨。

那一声声,一句句,撕心裂肺的"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99530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