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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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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14) "打战，发出“咯咯”的轻响。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和恐惧。
仿佛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是一个能毁灭世界的诅咒。
“她哭的……不是她自己……”“她一遍一遍地……”“一遍一遍地……”老姨死死地抓住奶奶的胳膊，指甲深陷进皮肉里。
她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嗬嗬”的怪响，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挤出了那句让她崩溃了半辈子的话。
“她在叫那个畜生的名字！”
“她在哭他！”
第五章 爱的诅咒最后四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榔头。
重重地砸在屋子里每一个人的天灵盖上。
时间，碎了。
空气，凝固了。
我妈脸上的惊愕，奶奶眼里的悲悯，我脑中的轰鸣，都在这一瞬间，被冻结成了一幅无声的黑白画。
荒诞。
这个词，是我唯一能想到的。
比鬼哭更荒诞。
比冤魂索命更荒诞。
一个受害者，在为加害她的恶魔哭泣。
这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最基本的所有认知。
“小霞，你……”我妈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要裂开，“你是不是……听错了？”
这个问题，问得那么无力。
那么苍白。
老姨缓缓地抬起头。
泪水已经流干了。
只剩下一双空洞的，被恐惧烧成灰烬的眼睛。
她看着我们，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我也希望。”
“我希望是我疯了。”
她说完，便不再理会我们。
眼神失去了焦点，投向了窗外无尽的黑暗。
整个人，重新沉入那段让她窒息的回忆里。
而我们，也随着她的目光，被一同拖进了那个，属于亚麻厂的，最寒冷的夜晚。
……那天，是那个畜生的头七。
厂里人心惶惶，都说头七夜里要回魂。
没人敢值夜班。
只有我。
我年轻，胆子大，不信这些。
更重要的是，我需要那份三倍的工资。
巨大的锅炉房，就只有我一个人。
炉火烧得很旺，映得墙壁一片通红。
铁管子里的热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一切，都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我甚至还带了一本小说，准备熬过这个晚上。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是从厂部大楼那边传来的。
沉闷。
悠长。
敲了十二下。
最后一下尾音消失的时候。
炉子后面，传来了一声轻响。
很轻。
像是有人用指甲，挠了一下铁皮。
我当时没在意。
以为是老鼠。
我继续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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