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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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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36) "”我妈最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过去，想要抱住她。
可老姨的反应，却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她像是碰到了烙铁一样，尖叫着把我妈猛地推开。
“别碰我！”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我妈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老姨则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头扎进屋子最黑暗的角落里，蜷缩起来。
她把自己抱成一团，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
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从那个角落里传来。
一下一下，敲打着我的心脏。
屋子里的空气，凝固成了铅块。
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我妈站在原地，脸色发白，看看角落里的老姨，又看看一脸悲戚的奶奶，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往日的那些“封建迷信”、“自己吓自己”的说辞，在老姨这崩溃的、真实的恐惧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奶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站起身，佝偻着背，走到墙角。
她没有去拉老姨，只是蹲下身，伸出那只布满老人斑的、干枯的手，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拍着老姨不住颤抖的后背。
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了重伤的小猫。
“过去了，都过去了。”
奶奶的声音，苍老，沙哑，却带着一股奇异的安抚力量。
“不怕了，孩子，都过去了。”
“那个畜生，遭了报应了。”
“他再也害不了人了。”
畜生。
报应。
这两个词，让我的大脑再次飞速运转起来。
我强迫自己从老姨崩溃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我看着墙角那两个相依的身影，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那个被枪毙的“活阎王”。
黄鼠狼为他搬家。
锅炉房为他哭泣。
一个作恶多端的男人，他的死，为什么会引发这么多无法解释的诡异现象？
这不合常理。
自古以来，都说恶人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人们只会拍手称快。
天地，也该恢复清明才对。
可为什么，亚麻厂的诡异，反倒从他死后，愈演愈烈？
“奶……”我走到奶奶身边，声音压得极低，生怕再刺激到角落里的老姨。
“锅炉房里哭的……到底是谁？”
奶奶拍着老姨后背的手，顿了一下。
她没有回头，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谁知道呢。”
“有人说，是那个被他逼死的会计。”
“也有人说，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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