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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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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90) "我们就看见了。”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黄鼠狼。”
“不是一只，不是两只。”
“是上百只，几百只！”
“密密麻麻，从厂子最里头的仓库那边出来，排成一条长长的队。”
“大的在前头，小的在后头，嘴里还叼着更小的崽子。”
“就那么不紧不慢地，穿过大路，往厂外面的野地里走。”
我能想象出那个画面。
昏暗的天色下，一座死寂的钢铁工厂里，一支由黄鼠狼组成的沉默军队，正在进行一场井然有序的大迁徙。
这太反常了。
“它们……不怕人？”
“不怕。”
奶奶摇头。
“它们看都不看我们一眼，眼神都空洞洞的，就那么往前走。”
“没有一只叫，没有一只乱跑。”
“那队伍，比咱们厂里开大会整队都齐整。”
“我跟你妈当时就吓得不敢动了，腿都软了，就站在路边，眼睁睁看着那条黄色的‘长龙’从我们面前流过去。”
“足足走了有十几分钟。”
“那气味……”奶奶皱了下鼻子。
“一辈子都忘不了。”
“厂里那些上了岁数的老人都说，这是黄仙搬家。”
“有灵性的东西，能提前感知到大灾大祸。”
“它们这是在逃难。”
逃难？
一个工厂倒闭，算是什么大灾大祸？
“后来呢？”
“后来，厂子就黄了。”
“但这不是关键。”
奶奶转过头，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关键是，老辈人传下来的话。”
“黄仙搬家，不是地要塌，就是天要变。”
“这是要有大人物……”“要没了。”
第三章 活阎王的末日大人物？
要没了？
这几个字，像是几只冰冷的手，从我脊椎骨的缝隙里钻了进去。
它们死死攥住了我的神经。
我浑身一个激灵，夜风带来的那点凉意，瞬间被心底涌起的寒气驱散得一干二净。
“谁？”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厂里……哪个大人物没了？”
奶奶没有立刻回答我。
她只是转回头，继续看着窗外那片被月光浸泡得发白的空地。
她的侧脸，在清冷的光线下，布满了深刻的沟壑。
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我看不懂的往事。
“算不上人。”
过了许久，她才吐出这么一句。
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一股子淬了铁的恨意。
“厂里的人，背地里都叫他‘活阎王’。”
活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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