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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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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40) "跟人红脸。”
“就是这么个老好人，死了。”
“死在李四手里。”
老妈的声音很平，平得让人发慌。
她像是在讲述一件别人的事，一件报纸上的新闻。
“那天中午，刚开饭。
张和端着饭盒从食堂出来，准备回锅炉房吃。”
“李四就等在路上。”
“手里拎着一把大号的管钳。”
“他什么话都没说，上去，对着张和的后脑勺，就一下。”
老妈做了一个往下砸的手势。
我的后背窜起一股凉气。
“张和吭都没吭一声，人就倒了。”
“饭盒摔在地上，白米饭混着菜汤，流了一地。”
“周围的人都吓傻了，尖叫着往后退。”
“可那个李四，他不跑。”
“他就站在那，手里拎着沾着血的管钳，看着倒在地上的张和。”
“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烟雾缭绕。
我仿佛能看到那个血腥的、凝固住的午后。
“后来呢？
警察抓他了吧？”
我急切地问。
“抓了。
厂里的保卫科先把他按住的，他也没反抗。”
老妈又抽了一口烟，烟头在昏暗的光线下明明灭灭。
“诡异的，是后面的事。”
“审他的时候，他什么都认。
人，是他杀的。”
“问他为啥杀人。
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老妈看着我，眼睛里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摇了摇头。
“他说，”“他认错人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认错人了？
这算什么理由？
“这……这怎么可能？
厂里那么多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怎么会认错？”
“是啊，谁都觉得不可能。”
老妈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谁都知道，他俩之前因为一点小事闹过矛盾。
李四觉得张和抢了他的风头，一直看他不顺眼。”
“可李四就一口咬定，他那天就是要去教训另一个人，天黑，加上张和穿的衣服和那人一样，他就认错了。”
“他说他不是想杀人，就是想吓唬吓唬，结果下手重了。”
我感觉荒谬，甚至有点想笑。
这种鬼话，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警察信了？”
“不知道信没信。
反正，最后就是这么定的案。”
老妈把烟头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像是要捻碎什么东西。
“故意伤人，致死。
判了十五年。”
“厂里的人，没一个信的。”
“大白天，面对面，怎么可能认错？”
“而且，他俩的身形、样貌，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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