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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14) "第一章 亚麻厂之谜我们家的饭桌，总是有股子热腾劲儿。
猪肉炖粉条的锅气，混着新蒸的米饭香，在小小的餐厅里弥漫。
老妈又在数落我工作上的事。
老姨坐在一旁，给我夹了一筷子酸菜。
奶奶眯着眼，慢悠悠地喝着碗里的汤。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直到我提起了那个名字。
“妈，北边那片亚麻厂，是不是真的要拆了？”
我随口一问。
话音刚落，饭桌上的声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
“当啷”一声。
是老姨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她脸色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老妈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她没看我，眼神直直地射向老姨，带着一种责备和安抚混杂的复杂情绪。
“好端端的，提那地方干啥。”
她的声音很沉，没了刚才的家长里短，多了几分生硬的寒气。
“吃饭。”
气氛不对劲。
我不是小孩了，我能感觉到那两个字背后，藏着一团沉甸甸、黑漆漆的东西。
“怎么了？
那厂子不就是倒闭了么，我小时候还去那儿玩过。”
我追问。
越是压抑，我的好奇心就越是膨胀。
老姨埋着头，肩膀在微微发抖。
奶奶叹了口气，放下了汤碗，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两个女儿。
最终，老妈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她从兜里摸出一包烟，熟练地磕出一根，叼在嘴上。
“咔哒。”
打火机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一缕青白色的烟雾升起，模糊了她的脸。
“你想知道？”
她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
“那就跟你说说。”
“那不是倒闭，那是作没了。”
老妈的声音不高，却像块石头砸进水里，让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
“你那时候还小，记不清。
咱们厂当年，火着呢。”
“几千号人，机器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那布啊，跟流水似的往外淌。”
她陷入了回忆，眼神有些飘忽。
“人一多，事就杂。
什么人都有。”
“有老实本分的，就有一肚子坏水的。”
她弹了弹烟灰。
“厂里出过一件大事。
一件命案。”
命案。
我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当时，机修车间有个叫李四的，钳工，技术不错，就是人横。”
“锅炉房有个烧锅炉的，叫张和。”
“这个张和，是厂里出了名的老好人。
谁家有事，他都搭把手。
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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