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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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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60) "毫无体面地撕打在了一起。
拳头。
咒骂。
扭曲的脸。
曾经维系着这个家庭的最后一丝虚伪的遮羞布，被彻底撕得粉碎。
王桂芬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
看着丈夫和儿子如同仇人一般厮杀。
她忽然笑了。
笑声嘶哑，尖锐，充满了绝望。
在这片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
被张建国护在角落里的林晚，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了头。
她脸上的泪痕未干，眼神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她看着眼前这场由她亲手点燃的大火。
看着她的仇人们，在火中彼此撕咬，面目全非。
真是一场……盛大而华丽的落幕。
她藏在身侧的手，悄然按下了录音笔的停止键。
红色的指示灯，随之熄灭。
8 审判客厅，已不成其为客厅。
这里是战场。
是角斗场。
更是这个家，腐烂了几十年后，轰然爆裂的坟场。
张建国那张平日里写满威严的脸，此刻青筋暴起。
一道血痕从他的嘴角裂开，那是他亲生儿子的拳头留下的印记。
他的中山装被扯开，露出里面发黄的白衬衫。
往日的体面荡然无存。
只剩下野兽般的喘息与低吼。
张伟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的眼镜早就被打飞，脸上挂了彩，头发被父亲死死揪住。
他同样揪着张建国的衣领，用尽全身力气，将这个男人撞向身后的餐边柜！
“砰——！”
柜子上的全家福相框应声落地。
玻璃碎裂。
照片上，一家人笑得虚伪又僵硬。
如今，这张虚伪的皮，连同玻璃一起，摔得支离破碎。
“小畜生！
你敢打我！”
张建国嘶吼，唾沫星子喷了张伟一脸。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老畜生！”
张伟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恨意几乎要从眼眶里溢出来。
他恨眼前这个男人。
恨他毁了自己的母亲。
恨他抢了自己的妻子。
更恨自己，恨自己这二十几年来的懦弱与无能！
拳头，毫无章法地落下。
你一拳，我一脚。
没有技巧。
没有章法。
只有最原始的，最丑陋的，血脉相残的恨意。
大伯和几个男性亲戚象征性地上去拉架。
“建国！
有话好好说！”
“小伟！
快住手！
他是你爸！”
可他们刚一靠近，就被张建国一把推开。
“滚开！”
张建国指着地上的王桂芬，又指着儿子，声音已经完全变形。
“为了这个疯婆子，你打我？”
“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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