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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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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国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他看也不看地上的王桂芬，只是紧张地检查着身后的林晚。
“晚晚，吓到没有？”
“有没有伤到你？”
他的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切与心疼。
林晚轻轻摇头，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把脸埋在张建国宽厚的后背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那副模样，是极致的恐惧，也是全然的依赖。
这幅画面，刺痛了张伟的眼睛。
他慢慢站起身，转向自己的父亲。
那个他从小就畏惧的，说一不二的，代表着绝对权威的男人。
此刻，正用保护神一样的姿态，护着他的妻子。
而他的母亲，就倒在几步之外的冰冷地砖上。
像一条被随意丢弃的垃圾。
荒谬。
绝望。
滔天的恨意，混杂着积压了二十多年的懦弱与屈辱，瞬间冲垮了张伟的理智。
“你为了她……”“你为了一个外人……”“打我妈？”
张伟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
他的眼睛红得吓人，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不住地颤抖。
张建国终于将视线从林晚身上移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她是你妈，难道晚晚就不是你媳妇吗！”
“你这个当丈夫的没用，护不住自己女人，我这个当爹的替你护！”
“我告诉你，这个家，只要有我张建国在一天，就没人能动晚晚一根头发！”
理直气壮。
掷地有声。
仿佛他做的不是一件禽兽不如的事，而是在捍卫某种神圣的真理。
“我操你妈的！”
张伟爆喝一声，那句被他压在心底无数个日夜的咒骂，终于冲口而出。
他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儿子。
他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他猛地掀翻了面前的红木圆桌！
“哗啦——！”
滚烫的汤汁，精致的菜肴，玻璃转盘，瓷器碗碟……在一声巨响中，尽数砸在地上。
碎片四溅。
汤水横流。
满室狼藉。
亲戚们尖叫着向后躲闪。
趁着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张伟疯了一样朝张建国扑了过去！
他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张建国的脸上！
“砰！”
张建国被打得一个趔趄，嘴角瞬间见了血。
他不敢相信。
这个从小被他骂一句都不敢还嘴的儿子，今天竟然敢对他动手！
怒火烧掉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你个小畜生！”
“反了你了！”
父子二人，就在这片狼藉之中，在这群亲人的注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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