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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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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52) "自己掏的钱？”
李莉冷笑一声，把怀里的衣服扔在床上，最上面那件，正是那条印着卡通小熊的围裙，“您退休金不是都贴补我们家了吗？
还有钱买旗袍？
怕不是偷偷藏了私房钱吧？”
张玉芹的脸更红了，那钱是她攒了三个月的买菜钱，每天少吃一顿菜，才凑够的。
可她没敢说，怕李莉又说她 “自私”“不顾家”。
“妈，别光顾着臭美了，”李莉指了指床上的衣服，语气理所当然，“浩子早上吃红烧肉，把汤汁洒在衬衫上了，下午要去见一个重要客户，穿脏衣服太丢面子，你帮他手洗了，洗衣机洗不干净领口的油渍。
还有那鲈鱼，我怕浩子回来不会蒸，你表演完赶紧回来做，最多也就十几分钟的事，耽误不了你看节目。”
张玉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旗袍，又看了看床上那条旧围裙，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想说，她来不及了，化妆和走台至少要一个小时；她想说，鲈鱼你们自己也能蒸，不过是把水烧开，放进去蒸八分钟而已；她甚至想问问李莉，你没看见我今天特意穿了旗袍吗？
你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吗？
可这些话到了嘴边，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当了一辈子老师，她拉不下脸来跟儿媳计较这些 “小事”；这八年也惯了，总想着别给孩子添麻烦，别让别人说她 “不懂事”。
她默默地脱下旗袍，叠好放在枕头边，然后换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衬衫，拿起床上的围裙系在腰间。
绸缎的冰凉还残留在指尖，转眼就被棉布的粗糙取代，像她刚刚升起的一点喜悦，瞬间被浇灭了。
走进厨房，张玉芹看着料理台上已经处理好的鲈鱼和切好的葱姜蒜，心里一阵发涩。
她拿起陈浩那件沾了油渍的白衬衫，走到阳台的洗衣池边，倒上手洗洗衣液，用力地搓着领口和袖口的污渍。
泡沫顺着指缝流下来，滴在水泥地上，像一颗颗透明的眼泪。
她一边搓，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就搓一件衬衫，耽误不了多久；等会儿蒸鲈鱼也快，大不了走台的时候跟姐妹们说一声，晚一点上场也没关系。
可时间却像跟她作对似的，一分一秒过得飞快。
她刚把衬衫晾好，手机就响了，是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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