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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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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72) "”一声，木盆砸在青石板上，湿冷的衣物散落一地。
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宫道上格外刺耳。
“大胆！
惊扰圣驾，该当何罪！”
御前侍卫立刻厉声呵斥，刀鞘半出。
苏婉音仿佛被吓坏了，脸色煞白，立刻跪伏在冰冷的石地上，浑身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只露出一段纤细脆弱的脖颈和那双触目惊心的手。
“奴婢该死！
奴婢无心之失，求陛下恕罪！”
她的声音带着真切的恐惧和颤抖，混杂着呜咽。
正准备绕行的皇帝被这动静吸引，脚步一顿。
他的目光掠过地上狼藉的衣物，最终落在了那双死死按在冰冷地面上、红肿溃烂的手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那双手，与这宫廷的锦绣繁华格格不入。
“抬起头来。”
皇帝的声音带着帝王的威严，听不出喜怒。
苏婉音依言，怯生生地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她并未直视天颜，而是微微垂着眼睫，恰到好处地展露侧脸，以及那张与瑶妃苏清瑶有着五分相似，却因长期劳苦而更显苍白羸弱的面容。
皇帝果然怔住了。
他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惊疑和恍惚。
“你是……浣衣局的宫女？”
他的语气缓和了些许。
“回陛下，是……奴婢是浣衣局宫女，苏婉音。”
她声音细弱，带着哽咽。
“苏婉音？”
皇帝重复着这个名字，眼中狐疑更深，审视着她，“朕记得，皇贵妃的妹妹，似乎也叫此名。”
苏婉音的眼泪终于滑落，她再次深深叩首，肩头微微耸动，声音充满了压抑的悲切与无助：“陛下明鉴……皇贵妃，正是奴婢的嫡亲姐姐。”
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
苏家之事，他自然清楚。
当初苏清瑶被诬，他为了朝局稳定，只保下了她，默认了对苏家的处置。
苏清瑶复位后，也从未在他面前为家族求过情，他以为她识大体，懂进退。
可如今，她的亲妹妹，竟在浣衣局做最苦的差事，双手冻疮累累，形容憔悴至此？
复位近一年的瑶妃，竟对自己妹妹的处境不闻不问？
“你既是皇贵妃之妹，何以在此处做此等粗重活计？”
皇帝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苏婉音以额触地，泣声道：“奴婢不敢怨怼。
能留得性命，已是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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