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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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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64) "个穿着可笑婚纱、做着鬼脸的十六岁少女，仿佛正在无声地嘲笑着此刻兵荒马乱的我们。
“沈聿，”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音，“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纠缠不清的乱麻，里面有被窥破秘密的狼狈，有长久隐藏后的如释重负，或许还有一丝……破罐子破摔的绝望？
灯光下，他轮廓分明的脸颊似乎微微抽动了一下。
最终，他避开了我灼人的视线，目光落在我手中那张决定性的“罪证”上，极其缓慢地、几乎难以察觉地……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里面翻涌的情绪被强行压下，只余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
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固执地站在那里，像一座突然哑了的火山。
而这沉默，比任何辩解都更震耳欲聋。
这沉默像一桶冰水，兜头浇灭了我心头所有混乱灼热的情绪，只剩下一种被愚弄、被戏耍的冰冷愤怒。
他不说话。
他居然不说话！
那张写着“求你了，回头看看我”的照片还被我死死捏在手里，边缘已经起了皱。
证据确凿，他连狡辩都懒得狡辩了吗？
还是觉得，事到如今，对我这个“死对头”解释一句都是多余？
十年。
整整十年。
我们争抢年级第一，争抢项目，争抢一切能争抢的东西。
他撕掉别人写给我的、那些带着羞涩香气的信笺，冷笑着说“就这种水平也配递到你面前？”
；我在他至关重要的实验展示前，偷偷往他的反应釜里多加了点料，炸了他半个实验室，看他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我“你你你”说不出话。
我们针锋相对，我们势同水火。
我以为我们彼此厌恶，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联姻那天，他面无表情地签下“约法三章”，字迹凌厉，一如他看我的眼神。
我以为那是相看两厌的极致。
可现在这算什么？
这他妈的到底算什么？！
一股邪火猛地窜上头顶，烧光了我所有的理智。
我猛地将手里的照片狠狠摔在他脚下！
脆弱的相纸撞击地面，发出轻微却刺耳的声响。
“说话啊！
沈聿！”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几乎破音，在寂静的书房里炸开，“装什么哑巴？！
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撕我情书的时候不是振振有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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