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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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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34) "百了。”
“死了债就消了”。
这几个字像魔咒，在她混乱、绝望的大脑中反复回响，不断放大。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形容枯槁、眼窝深陷、头发干枯的女人，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她给家庭带来了灭顶之灾，让丈夫尊严扫地，让儿子活在恐惧中，让年迈的父母蒙羞。
她是个罪人，一个无法被饶恕的罪人。
报警？
就算警察管了，这些躲在网络背后、藏在境外的幽灵会停止吗？
他们就像附骨之疽，会一直阴魂不散，纠缠着建明和小哲，影响他的工作，破坏儿子的成长。
只要她活着，他们就永远无法摆脱这个噩梦，这个污点。
如果她死了……如果她死了，按照那些人的说法，债务是不是就真的清了？
建明和小哲是不是就能摆脱纠缠，重新开始生活了？
用她一条命，换家人的安宁，也许是……值得的？
这个极端而扭曲的念头，一旦产生，便在她被恐惧和绝望侵蚀的心里疯狂地滋长，最终吞噬了她所有的求生欲。
她拿出手机，打开与李建明的微信聊天界面。
最后一条消息是他早上发的：“别怕，晚上我早点回来，我们一起去派出所。”
她颤抖着手指，输入：“建明，带我回家。”
光标闪烁着，她却迟迟没有按下发送键。
带她回家？
回哪个家？
那个被债务阴影笼罩、即将面临社会性死亡的家？
她还有资格回去吗？
她回去，只会把建明和小哲也拖入这无边的泥潭，一起被指指点点，一起被骚扰威胁。
她删掉了那行字，退出了微信。
然后，她默默地收拾了屋子，把她能想到的所有角落都擦得干干净净，给小哲的书包缝好了掉落的扣子，给李建明那件常穿的衬衫熨好了领口。
做完这一切，她像一抹游魂，悄悄地出了门，乘电梯直达顶楼。
---7 余波与回响李建明是被刺耳的手机铃声惊醒的。
来电显示是辖区派出所。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他被告知，在天誉府32号楼下的绿化带里，发现了一具女性遗体，初步判断为高空坠落，身边遗物中有林丽佳的身份证。
世界在那个瞬间失去了所有声音和颜色。
在派出所办理手续，去殡仪馆认领遗体……整个过程，李建明都像一具被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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