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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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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56) "得像纸，嘴唇干裂，一点血色也没有。
他伸手，想替我理理额前的碎发，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好像怕碰碎了我。
“念念，”他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你还记得吗？
我们第一次约会，去看的那场电影，你哭了，说女主角太惨了。
我当时还笑你，说电影都是假的。”
“可现在我才知道，现实比电影惨多了。”
“你说我用一辈子对你好，我没做到。”
“你说我们要一起去海边，我还没带你去。”
“你说你喜欢孩子，想生两个，一个像你，一个像我。”
“念念，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的声音开始发抖，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砸在我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可我已经感觉不到了。
“你醒过来好不好？
你骂我，打我，怎么都行，你醒过来……”“念念，你看看我，我是江熠啊……”“你别走，求求你，别走……”他趴在我的床边，像个迷路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病房里只有他的哭声，和仪器停止工作后那一声长长的“嘀——”。
那声音，像一把刀，彻底斩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联系。
十七我被葬在了城郊的墓园，墓碑上只有我的名字和生卒年月，没有照片。
江熠没有通知我的父母，他说，他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不想让他们伤心。
其实我知道，他是怕他们问起我们的事，怕他们骂他。
他每周都会来看我，带着一束白菊。
那是我生前最后看到的花，也是陈瑶最不喜欢的花。
他会坐在墓碑前，跟我说很多话。
说他和陈瑶分手了，在我走后的一个月。
陈瑶哭着问他为什么，他说：“我看到你，就想起念念。
我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我不能再用你的幸福来还债。”
说他把公司卖了，钱都给了我的父母，匿名的。
他说，就当是……补偿。
说他搬离了那个城市，去了我们曾经说好要一起去的海边。
他租了一个小房子，每天看着大海，听着海浪声。
“念念，海真的很大，很蓝，像你画里的一样。”
“你说过，看到大海，所有的烦恼都会消失。
可我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
“念念，我想你了。”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平静，像在跟我聊天。
可我能看到他眼底的红，看到他紧握的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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