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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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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60) "这里？”
我指着轮椅上的顾淮之，声音有些发抖。
“先生他……疯了。”
王叔叹了口气，“进去没多久，就疯了。
整天说胡话，说对不起你，说他该死。
后来经过鉴定，他确实是精神失常了，就从监狱转到了这里。”
我看着那个目光呆滞，早已没有了往日一丝神采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是我的报复吗？
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吗？
我不知道。
“沈小姐，”王叔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先生让我转交给您的。
他说，这是他最后能为您做的事了。”
我没有接。
“他已经这样了，还要做什么？”
“先生他……”王叔的声音哽咽了，“他把他的一颗肾，捐给了需要的人。
他说，他这条命是你给的，现在，他想用它，做点有意义的事。”
“他说，他欠你哥哥一条命，还不清了。
只能用这种方式，赎一点罪。”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我看着轮椅上那个痴傻的男人。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注视，缓缓地抬起头。
他的眼神依旧呆滞，嘴里却含糊不清地念着一个名字。
“念念……糖……吃糖……”他从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摸出一颗已经融化了的糖果，颤颤巍巍地递给我。
像一个讨好主人的孩子。
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我不知道，这眼泪，是为哥哥，为自己，还是……为他。
我没有接那颗糖。
我只是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顾淮之，我不吃糖。”
“我喜欢吃水煮鱼，越辣越好。”
他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波动。
一滴浑浊的泪，从他眼角滑落。
我站起身，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走出敬老院，外面阳光正好。
海风吹来，带着一丝咸湿的味道。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张警官的电话。
“张警官，关于苏晴的案子，我想申请做污点证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沈小姐，你确定吗？
这样一来，你可能会……”“我确定。”
我打断他，“有些事，总要有个了结。”
顾淮之的罪，已经赎完了。
但苏晴的，才刚刚开始。
至于我，我的人生，也该翻开新的一页了。
我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仿佛看到了哥哥温柔的笑脸。
哥，你放心。
这一次，我会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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