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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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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353) "音通过话筒传遍整个宴会厅，有点陌生，“从小到大，我一直觉得，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她看着我，眼睛弯弯的，带着笑意。
我顿了顿，感觉每一个字都像刀片，从喉咙里刮过。
“今天，看你找到最好的归宿，我比谁都高兴。”
我的声音开始有点发抖，我用力握紧了酒杯。
“祝你......和顾先生，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我仰头，将杯中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
冰凉的酒液灼烧着食道和胃，却奇异地带来一种麻木的快感。
“还有，”我放下酒杯，努力让笑容更自然些，“要幸福。
一定要幸福。”
台下响起礼貌的掌声。
程澈的眼圈有点红，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酒精作用。
她对我做了个“我爱你”的口型。
我笑了笑，转身，快步走下台。
几乎是逃离了那个觥筹交错、满是幸福气泡的大厅。
酒店外面，夜风很凉。
我穿着单薄的伴娘礼服，站在空旷的台阶上，浑身发抖。
里面喧闹的人声和音乐被厚重的门隔开，变得模糊不清，像一个遥远的梦。
我抬头，看着城市夜空里稀疏的星星，长长地、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白色的哈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无影无踪。
结束了。
沈渐。
我摸出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有些刺眼。
我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署名是“澈澈”。
后面还跟着一颗她很多年前强行加上去的心形符号。
手指悬在删除键上，停留了许久。
然后，我按了下去。
“确认删除联系人‘澈澈’？”
确认。
屏幕一闪，那个名字和那颗心，一起消失了。
我收起手机，裹紧了单薄的外套，一步一步，走进冰冷的夜色里。
身后，那场盛大的、属于她的幸福，还在继续。
而我的这场长达多年的、无声的爱恋，终于在这一天，彻底落幕。
街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一个孤独的、被遗弃的符号。
我知道，从今往后，山高水长，我与她，再无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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