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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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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96) "入病房时，我看到晓慧已经醒了。
她靠坐在床头，身上没有了束缚带。
护士正在喂她吃一点流食。
她很安静，小口小口地吃着。
我慢慢走过去，心脏跳得厉害。
晓慧抬起头，看向我。
那一刻，我的脚步僵住了，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她眼睛里的猩红和疯狂彻底消失了。
那片笼罩着她的、非人的阴霾也散去了。
但是……那双眼睛，也变得无比空洞和……幼稚。
像是一个三岁孩子的眼睛，清澈，懵懂，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茫然和无知。
她看着我，没有任何熟悉的情感，只有一点点对陌生人的好奇。
“晓慧？”
我颤抖着，轻声呼唤她。
她歪了歪头，咧开嘴，露出一个傻傻的、天真无邪的笑容。
口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她也不知道擦。
“姐……姐……”她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声音稚嫩得像幼儿。
护士在一旁低声说：“药物对她的狂暴症状抑制效果很明显，攻击性已经完全消失。
但是……她的大脑神经系统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
认知能力退行到了幼儿阶段，可能……永远无法恢复了。”
我站在原地，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这就是……救赎的代价吗？
警方后来正式通报，澄清了方晓慧在父母被害案中的嫌疑。
但由于她之前确实犯下命案，且目前的精神状态无法承担刑事责任，经过评估，她被保释出狱，移交给了福利机构。
我去福利院看她。
院子里，阳光很好。
她坐在一个小板凳上，专心致志地玩着几颗彩色石子。
她把石子排成一排，又打乱，再排成一排，乐此不疲。
脸上挂着那种单纯的、满足的傻笑。
我走过去，把一颗圆润的、来自我们小时候那条河边的鹅卵石，放在她手里。
她拿起石头，对着阳光看了看，开心地“咯咯”笑起来。
然后把石头塞进嘴里咬了一下，发现咬不动，又拿出来，继续摆弄。
她完全不认识我了。
不记得我们的友谊。
不记得邹武的欺凌，不记得父亲的扭曲之爱，不记得辉哥的残忍。
也不记得父母惨死的那个夜晚。
所有的爱，所有的恨，所有的疯狂与痛苦，都从她那个被清空的大脑里，彻底消失了。
看着她无忧无虑玩着石子的样子，我的心中没有解脱，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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