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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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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52) "，如果他没有签下那纸和离书，如果念瑶还在……这个家，会不会还是那个井井有条、虽不豪奢却安稳温暖的地方？
他是不是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巨大的悔恨如同毒液，在他血液里疯狂流淌，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张了张嘴，想发出一点声音，却只能吐出带着血腥味的、破碎的呜咽。
而柳盈盈，在被拖出院子的最后一刻，看到了陆文渊额上淋漓的鲜血和他眼中那死灰般的绝望，她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发出了一声尖锐刺耳的、混合着疯狂与报复快意的大笑：“报应！
陆文渊！
这就是你的报应！
哈哈哈哈——”她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格外瘆人。
火把的光芒摇曳，映照着这对刚刚还在做着富贵梦的男女，一个头破血流、失魂落魄如同丧家之犬，一个披头散发、状若疯癫如同索命冤魂，在官差的押解下，踉跄着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只留下那满箱无人再敢触碰的金银，在黑暗中，反射着冰冷而讽刺的光。
盗窃、调换官银，乃是动摇国本的重罪！
陆文渊和柳盈盈当场被锁拿下狱，打入阴冷潮湿的死牢。
狱中，为了活命，为了脱罪，两人彻底撕破了最后一点脸皮。
陆文渊声称所有事情都是柳盈盈勾结外人，不断怂恿逼迫他所为，自己只是一时糊涂受了蒙蔽。
柳盈盈则哭得凄凄惨惨，声称自己是受陆文渊胁迫，为了保命不得已而为之，并当堂揭发陆文渊此前还有诸多贪墨受贿、徇私舞弊之行，桩桩件件，时间、地点、金额，甚至部分隐秘的赃物藏匿地点，都说得清清楚楚，证据迅速被查实。
相互攀咬，丑态百出，案情清晰得让主审官都为之侧目。
最终，陆文渊作为主犯，数罪并罚，被判流放三千里，至北疆苦寒之地服苦役，终生不得赦免。
柳盈盈作为同犯，且身份低微，被判充入官妓，发往边境最下等的军营妓寨。
判决下来那日，沈念瑶正坐在京城最负盛名的茶楼顶层雅间里，窗外是熙熙攘攘、繁华鼎盛的街道。
心腹丫鬟低声禀报着最终的结果。
沈念瑶端着一杯价比千金的雨前龙井，氤氲热气模糊了她清丽出尘却更显威仪的容颜，唯有一双眸子，亮得惊人，里面无悲无喜，平静得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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