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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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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92) "，原本预备着将来有了孩子居住的，最宽敞明亮的东厢房。
她眼睁睁看着，陆文渊用她舍不得买、一两金子才得一小盒的进贡螺子黛，亲手为柳盈盈描画那远山眉。
柳盈盈对着铜镜巧笑倩兮，而他眼底的温柔，是她许久未曾见过的专注。
她眼睁睁看着，寒冬赏梅时，陆文渊将一件簇新的、用银狐腋子毛制成的斗篷披在柳盈盈身上，而那斗篷的里衬，是她熬了三个月，几乎熬瞎了眼睛，才绣完的那幅《百子千孙图》的缎面。
他曾说，这图样吉利，要留着给他们第一个孩子用。
柳盈盈娇声说冷，他便将她整个搂在怀里，呵着热气暖她的手。
而沈念瑶站在廊下，穿着半旧的夹袄，指尖冰凉，无人问津。
府中的下人，惯会看人下菜碟。
从前对她还算恭敬，如今见她失势，便开始阳奉阴违。
她的份例用度被克扣，有时连饭菜都是冷的。
她想用些热水，婆子也推三阻四。
而柳盈盈那边，却是山珍海味，绫罗绸缎，源源不断。
沈念瑶始终沉默。
她照常管理着自己那间小小的绣庄，那是她最后的退路和尊严所在。
只是在夜深人静时，对着孤灯，才会摩挲着腕上的玉镯，汲取那一点早已遥远的温暖。
这沉默，助长了柳盈盈的气焰。
那日午后，柳盈盈扶着丫鬟，像是巡视自己领地般，逛到了沈念瑶冷清的院落。
目光一转，便黏在了沈念瑶腕间那抹翠色上。
“姐姐这镯子成色虽寻常，样式倒别致，”柳盈盈笑着，语气带着施舍般的挑剔，“让妹妹瞧瞧可好？”
说着，便伸手来抓。
沈念瑶下意识地将手腕一缩。
柳盈盈眼底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狠厉，顺势惊叫一声，仿佛被大力推搡，脚步踉跄间，手腕“无意”地重重撞在沈念瑶的手臂上。
那只戴了十几年、温润如初的玉镯，倏然从沈念瑶腕间滑脱，“啪”的一声脆响，落在坚硬的青石板上，瞬间碎裂成几段，翠色的碎渣迸溅开来。
沈念瑶浑身剧颤，看着地上那抹残存的翠色，心脏像是被那碎玉的棱角狠狠剐过，痛得她眼前发黑。
她猛地蹲下身，指尖颤抖着去拾那些碎片，冰冷的玉石边缘割破了她的指腹，鲜红的血珠渗出，沾染在碎玉上，触目惊心，她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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