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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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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16) "不怒自威。
他目光如炬，直视张有德：“张有德，你可知罪？”
张有德跪地叩首，却不答“知罪”，而是反问：“敢问天子，我何罪之有？”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十殿阎罗皆面露怒色，唯有阎罗天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你生死簿上无名，却擅自滞留黄泉路，蛊惑亡魂，扰乱阴司秩序，此乃大罪！”
阎罗天子沉声道。
张有德抬起头，目光清澈：“天子明鉴。
我滞留黄泉路，并非有意扰乱秩序，而是因生死簿上无名，无处可去。
我在鬼门关外维持秩序，在土地庙中找回本心，在望乡台上直面愧疚，在恶狗岭与金鸡山忏悔口业，在野鬼村道出真言，在迷魂殿接纳自我……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走完这黄泉路，弄清自己究竟是谁。”
他顿了顿，继续道：“若因生死簿上无名便定我有罪，那这阴司律法，未免太过僵化。
天子掌管生死，难道不该问一问，一个魂魄，是否真心向善，是否勇于面对自己的过错？”
阎罗天子沉默良久，忽然大笑：“好！
好一个张有德！
你可知，生死簿上为何无你之名？”
张有德摇头。
阎罗天子一挥手，空中浮现出一本巨大的生死簿。
簿页翻动，停在一页空白处。
只见那空白处，竟缓缓浮现出一行小字：“张有德，阳寿六十八，本应寿终正寝。
然其临终前，将毕生积蓄匿名捐予孤儿院，此乃大善。
天道有感，特赐无名之身，免其轮回之苦，可自行选择——或入轮回，或留阴间，为说书人，专讲黄泉路上真实故事，以警醒世人。”
满殿皆惊。
017张有德更是呆若木鸡。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临终前那点微不足道的善举，竟换来如此机缘。
阎罗天子道：“你一路走来，虽有吹牛之习，却无害人之心；虽有谎言之过，却有悔改之诚。
你已通过十三站中前七站的考验。
如今，你可自行选择——是入轮回，忘却前尘，重做凡人；还是留于阴间，做那黄泉说书人，将你所见所闻，传于后世？”
张有德沉默了。
入轮回，便可再世为人，或许还能再见小翠一面（若她也已转世）。
但那意味着，他将忘记这一切，忘记自己曾如何走过黄泉路，忘记那些亡魂的悲欢。
留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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