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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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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32)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似乎也并不需要我的回应，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
“车祸。
很突然。
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我接受不了。”
他低下头，手指插进头发里，声音变得哽咽。
“我真的接受不了……没有她，我活不下去……”“所以，我找了你。”
他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向我，那里面充满了血丝和痛苦。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眼睛很像她。”
原来是因为眼睛。
所以选中了我。
“我以为……把你变成她，我就可以假装她还在。”
他笑了起来，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我就可以骗自己，她没有离开……”“但我错了。”
他的笑声变成了痛苦的呜咽，“我骗不了自己……你不是她……你怎么可能是她……我每天看着你，就像每天都在重温她已经死了这个事实……”“对不起。”
他说。
对不起。
这三个字，他曾经逼我说过无数次。
如今，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显得如此苍白，如此可笑。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选中了我？
对不起折磨了我？
还是对不起，他无法把我变成他心爱的念念？
我没有说话。
我的心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恨。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被痛苦和执念折磨得形销骨立、近乎疯魔的男人。
他很可怜。
但我更可怜。
他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可以肆意地伤害别人。
而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却承受了无妄之灾。
“你走吧。”
他突然说。
我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明天，我会让律师过来办理离婚手续。
你会得到一笔补偿。”
他避开我的目光，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是一种死寂的平静。
“足够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走吧。
离开这里。
忘记这一切。”
他站起身，不再看我，走向楼梯。
“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他上楼了。
脚步声消失在书房门后。
我独自坐在客厅里，坐了整整一夜。
天快亮的时候，我起身了。
我没有拿走任何东西。
没有带走念念的任何一件衣服，一件饰品。
我只带走了我自己这具残破的空壳。
我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华丽而冰冷的别墅。
这里埋葬了苏晚。
也埋葬了那个疯狂的、试图用替身来留住幻影的男人。
没有报复，没有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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