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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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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76) "全是念念的衣服。
各式各样的裙子、衬衫、裤子、外套……琳琅满目，甚至还有配套的鞋包和饰品。
它们不是新的，上面带着淡淡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气息。
一种混合了某种香水和我讨厌的玫瑰浴盐的味道。
他站在衣帽间中央，像一位检阅军队的帝王，用手指划过那些衣物。
“以后，你就穿这些。”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念念的品味很好，你要学着适应。”
他挑出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递给我。
“今天穿这件。
念念春天最喜欢穿这条裙子。”
我接过裙子。
布料很柔软，触感高级。
但我只觉得它像一块裹尸布，即将包裹住我这具日益枯萎的身体。
我换上那条裙子。
尺寸稍微有点大。
念念似乎比我稍微丰腴一点。
裙子穿在我身上，空荡荡的，更显得我形销骨立。
他看着我，眉头皱了起来。
“太瘦了。”
他很不满意。
“从今天起，多吃点。
你必须达到念念的体重。”
午餐和晚餐，他亲自监督我进食。
他规定了我必须吃完的量，远远超过我平时的食量。
我吃得胃部胀痛，恶心想吐，但我不敢停下。
他就在对面看着，眼神冰冷。
吃完后，我难受得几乎直不起腰。
他却说：“很好。
继续保持。”
除了体重，还有言行举止。
他给我看了很多念念生前拍的短视频。
大多是些生活片段，对着镜头撒娇、搞怪、分享美食。
“看她的语气，她的神态，她的小动作。”
他指着屏幕里巧笑嫣然的女孩，“模仿她。
我要你活成她的样子。”
我开始像疯子一样对着镜子练习。
练习念念微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练习她眨眼时俏皮的频率，练习她说话时略带娇嗔的尾音。
“老公，你看这个好不好看？”
“今天好想你呀。”
“亲亲我嘛。”
这些肉麻的话语，我要一遍遍地说，直到听起来自然流畅，直到我自己都感到麻木。
有时他会在旁边看着，偶尔会给出“指导”。
“笑容太僵了。”
“眼神不对，念念的眼神更亮一些。”
“语气，语气再软一点，她在撒娇的时候声音会拖长一点。”
我像个被编程的机器人，根据他的指令不断调整着自己。
我感到我的自我正在一点点被剥离、被敲碎，然后被强行塞进一个名叫“念念”的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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