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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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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52) "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不是委屈,是劫后余生的麻木。
想不开?
不,我只是想开了。
所以,才要彻底离开。
那对老渔民夫妻心肠很好,他们没有多问我的来历,只是细心照顾我。
我发了两天高烧,浑浑噩噩。
梦里反复出现裴烨冰冷轻蔑的眼神,那些哄笑声,还有玉佩碎裂的声音。
每一次惊醒,都浑身冷汗。
老妇人守着我,给我喂苦涩的草药。
退烧后,我身体依旧虚弱。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瘦削的脸,眼神沉寂得像一潭死水。
苏桃已经死了。
死在了京圈太子爷的赌局里,死在了那片冰冷的湖水中。
现在的我,是谁?
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必须离开,离京城越远越好。
裴烨发现我没死,绝不会放过我。
我不是他舍不得的乐子,而是他完美赌局里不该存在的污点。
我身上没有任何东西。
那对老夫妻把我捞上来时,只有一身湿透的、裴烨买给我的昂贵礼服,如今也已破烂不堪。
我恳求他们,帮我买了一张最便宜的、南下的长途汽车票,目的地是一个我从未听过的沿海小城。
我把手腕上那根细细的、不值钱的银链子褪下来给了他们——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东西,藏在了头发里,竟没被湖水冲走。
老妇人推拒不要,我坚持塞给了她。
“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我声音沙哑,深深地鞠了一躬。
转身踏上离京的汽车时,我没有一丝留恋。
汽车颠簸了几天几夜。
我靠着窗口,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从北方的萧瑟,逐渐变成南方的葱茏。
心,也一点点沉寂下来。
抵达那个叫“滨城”的小地方时,是一个清晨。
空气里带着咸湿的海风味道,陌生,却让人莫名安心。
我身无分文。
找了一家小餐馆,求老板让我洗盘子打工,包吃住就行。
老板看我脸色苍白,手脚纤细,有些犹豫。
我挽起袖子,二话不说,直接走进后厨,开始干活。
冰冷的水,油腻的碗碟。
很累。
但很踏实。
至少,这里的油腻和冰冷,是真实的。
不像裴烨给我的那些,华丽却虚伪,包裹着致命的毒药。
我租了一个最便宜的小阁楼,夏天闷热,冬天漏风。
但很好。
推开窗,能看到远处的一小片海。
我开始学着活下去。
真正意义上的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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