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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494) "第一章 彩礼凑齐，婚前惊变六月的天，刚过清晨五点就热得发闷。
方庆攥着手机蹲在出租屋楼下的台阶上，屏幕里母亲发来的语音还在反复播放，带着庄稼人特有的沙哑和疲惫：“家里的牛卖了八千二，你爸跟工地老板预支了两个月工资，加上你之前寄回来的钱，总算凑够十五万了……庆啊，明天接亲别跟苏苏置气，咱农村人娶个媳妇不容易。”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方庆脸上，能看到他眼下的青黑——为了凑这十五万彩礼，他连续三个月每天打两份工，白天在电子厂当技术员，晚上去夜市帮人搬啤酒箱，累得沾床就睡。
此刻他手里捏着一张银行卡，塑料边缘都被汗浸湿，这张卡里的钱，是他毕业三年的全部积蓄，再加上家里卖牛、借债凑来的血汗钱。
“咔嗒”一声，出租屋的门开了，伴郎赵磊拎着西装外套走出来，看到方庆这模样，忍不住叹气：“庆子，别蹲这儿了，西装我给你熨好了，明天得穿精神点。”
他挨着方庆坐下，从兜里掏出包烟递过去，“说真的，苏苏她妈也太狠了，十五万彩礼，这在咱老家都能盖半栋楼了。”
方庆点燃烟，猛吸了一口，烟雾呛得他喉咙发疼。
大学时的画面突然冒出来——那时王苏苏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手里拿着奶茶，笑着跟他说：“方庆，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图钱，以后咱们一起努力，就算租房子也没关系。”
可自从去年见了家长，一切都变了。
王苏苏的母亲第一次见面就拍着桌子要彩礼，说“我们苏苏在城里长大，不能嫁去农村受委屈”；王苏苏起初还帮他说过两句话，后来渐渐也变了口风，每次打电话都绕不开“彩礼”“首饰”“婚房”，上次甚至跟他说：“我闺蜜李娜结婚，她老公给了二十万彩礼，还买了钻戒，你可不能比她差。”
“唉，都到这一步了，说这些也没用。”
方庆掐灭烟头，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明天你跟其他伴郎多担待点，要是苏苏家那边有啥要求，咱们尽量顺着，别闹僵了。”
赵磊皱着眉点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压低声音说：“对了，昨天我跟李娜微信聊天，她旁敲侧击问我明天准备了多少接亲红包，还说‘苏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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