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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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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76) "呢？
守着那破旧、漏风的老屋，省吃俭用，连条新头巾都舍不得买。
临了，落得个在儿子家门口冻死的下场。
意识涣散的最后片刻，她眼前竟清晰地浮现出上个月，她最后一次卖血后，拖着虚浮的脚步，用那点钱给林建军小两口买了床厚实的新棉被送来的情形。
当时李梅摸着那柔软的棉絮，笑得倒是真心实意了几分。
现在，那床暖和的、用她卖血钱换来的新棉被，正盖在楼上那个温暖如春的房间里，或许正盖在拒绝她入内的儿子儿媳身上。
悔啊……恨啊……如果有下辈子……如果有下辈子……**“妈！
妈！
我要吃红烧肉！
国营饭店的红烧肉！”
尖锐的童声刺破耳膜，衣角被一股蛮力撕扯着。
林秀娥猛地睁开眼。
剧烈的头痛让她一阵眩晕，入目是昏黄的灯光，糊着旧报纸的顶棚，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
熟悉的、带着霉味的空气涌入口鼻。
这不是她那间漏风的老屋吗？
她僵硬地转动脖颈，看到一个七八岁、虎头虎脑的男孩，正吊在她胳膊上，使劲摇晃，嘴巴撅得老高，正是小儿子林建民。
“妈！
你听见没有！
我就要吃！
奶奶说你是当妈的，就得给我们吃好的！”
林建民见她不动，喊得更大声了，还带着哭腔。
林秀娥撑着身子坐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出来。
她抬起自己的手，皮肤虽然粗糙，却饱满有力，没有那些冻疮和老年斑。
她摸了摸脸，触感真实。
不是梦？
她真的……回来了？
视线扫过斑驳的墙壁，停留在那本薄薄的日历上——一九八五年，十月十七日。
三十五岁。
小儿子建民刚上小学二年级，大儿子建军十七，正上高中，丈夫王大海在县农机厂上班，还是个小组长，婆婆张翠花和他们住在一起，“颐养天年”。
前世临死前那彻骨的寒冷，那被至亲拒之门外的绝望，那用卖血钱买的棉被带来的讽刺感，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灵魂上。
“妈！
你到底给不给我买嘛！”
林建民见她只是发呆，没像往常一样立刻哄他，开始耍赖，一屁股坐在地上，蹬着腿干嚎起来，“我要吃肉！
我要吃国营饭店的肉！”
若是从前，林秀娥就是自己饿着，也得想办法满足儿子。
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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