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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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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56) "刚蒙蒙亮。
院门锁链哗啦作响，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板着脸走进来，其中一个将一套粗布衣裙和一桶脏水“哐当”一声扔在沈芷面前。
“老爷吩咐了，从今日起，这后院的洒扫、浆洗，还有那边的柴火，都归你！”
婆子嗓音粗嘎，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赶紧换上衣服干活！
别磨蹭！”
另一个婆子阴阳怪气地补充：“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呢？
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识相点，少受些皮肉苦！”
沈芷垂眸，看了一眼地上那套灰扑扑、甚至带着霉味的粗布衣服，没有争辩，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屈辱的神色。
她默默拿起衣服，走到屏风后换上。
粗硬的布料摩擦着细嫩的皮肤，很不舒服。
但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换好衣服出来，她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径直走向那桶脏水和靠在墙角的扫帚。
婆子们对视一眼，有些意外她的顺从，但随即撇撇嘴，抱着胳膊站在院门口监视。
清扫院落，擦拭廊柱，清洗堆积如山的脏衣……这些活计对于养尊处优的沈芷来说，无疑是沉重的负担。
没过多久，额角便沁出细密的汗珠，手臂酸软，指尖被冷水泡得发白起皱。
但她做得极其认真，一丝不苟。
仿佛这不是折辱，而只是一项需要完成的任务。
中途，陆景轩来过一次。
他穿着簇新的官袍，身姿挺拔，站在月亮门外，冷冷地看着院子里那个穿着粗布衣衫、埋头浆洗的熟悉身影。
他想象中她应该哭喊、咒骂、或者至少是狼狈不堪、憔悴绝望。
但没有。
她只是安静地做着事，侧脸在晨曦中显得有些苍白，却异常平静。
甚至在他目光投过去时，她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
这种无视，比任何反抗都更让陆景轩怒火中烧。
他拂袖而去，丢下一句阴冷的命令：“看紧了！
别让她偷懒！”
日子就在这种压抑的折磨中一天天过去。
沈芷每日重复着繁重的劳作，双手很快磨出了水泡，水泡破了又磨出薄茧。
饭食粗糙难咽，夜晚栖身的房间阴冷潮湿。
但她始终沉默以对，像一块被投入激流的顽石，任凭水流冲刷，岿然不动。
她偶尔会透过那扇小窗，观察外面的动静。
前来送饭或传递消息的丫鬟仆役神色间带着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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