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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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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40) "刚刚咽气的我爸。
我看着他们母子一唱一和，心像是被泡进了冰窟窿里，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十三年。
四千七百多个日日夜夜。
我给他接屎接尿，半夜每隔两小时就要起来给他翻一次身，生怕他长了褥疮。
他想吃口鱼，我跑遍整个菜市场给他挑刺最少的。
他半夜腿抽筋，我能抱着他的腿按摩一整晚。
而林涛呢？
除了逢年过节在亲戚面前装模作样地递一两次饭，他甚至没给我爸换过一次尿袋。
李兰珍更不用说，她嫌房间里有味道，除了每天进来骂我几句，连床边都很少靠近。
我以为爸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我以为他瘫了，但心没瞎。
原来，是我自己瞎了。
“哥，别愣着了，卡呢？”
林涛不耐烦地催促，“爸不是说有张卡吗？
赶紧拿了钱，去把爸的后事办一下，我们还要商量卖房子的事呢。”
我麻木地转过头，看到床头柜的角落里，确实放着一张卡。
那是一张最老式的储蓄卡，卡面已经磨损得看不清银行的标志，边缘甚至有些起皮。
看起来就像一张随时会失效的废卡。
三万块。
这就是我十三年青春的价码。
我拿起那张卡，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李兰珍和林涛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幸灾乐祸。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伺候老子的工具，如今工具没了用处，用三万块打发掉，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我没有说话，捏着那张薄薄的卡片，站起身。
身体因为长期的劳累和瞬间涌上的巨大悲痛而摇摇欲坠。
“哥，你干嘛去？”
林涛警惕地看着我。
“取钱。”
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拖着灌了铅一样的双腿，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家。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我像个游魂一样走到最近的银行，走进那个小小的ATM隔间。
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我看着手里的卡，自嘲地笑了。
或许，连三万块都没有。
这只是爸临死前，为了让我心里好受点，随口说的一个谎言。
我把卡插进ATM机。
屏幕亮了起来。
输入密码。
我的生日。
我没有点查询余额，而是直接按了取款。
金额，三万。
屏幕上，那个小小的圆圈开始旋转，读秒。
我的心也跟着那转动的圆圈，一点点沉入深渊。
突然，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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