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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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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6) "1爸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一台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喘息都拼尽了全力。
他枯瘦如柴的手，死死抓着我的手腕，浑浊的眼睛里，映出我布满血丝的脸。
“林墨……咳咳……床头柜，那张卡……里面有……三万块……”他的话被剧烈的咳嗽打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里撕扯出来的碎片。
我妈李兰珍站在床边，脸上没什么悲伤，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
我那个游手好闲的弟弟林涛，则靠在门框上，低头玩着手机，仿佛房间里即将熄灭的生命与他毫无关系。
十三年了。
自从十三年前爸从脚手架上摔下来，这个家就分成了两半。
一半是躺在床上的他和日夜伺候的我。
另一半，是享受着爸出事前所有积蓄的我妈和弟弟。
我辞了工作，断了社交，女朋友也吹了。
我的人生，就浓缩在这间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间里，日复一日地翻身、擦洗、喂饭、倒尿。
我以为，爸心里有我。
可他现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告诉我，留给我的，是三万块。
“爸，你说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凑得更近了些。
“卡……密码是……是你的生日……”他的眼睛开始涣散，抓着我的手也松了力气，“房子……都给……给你弟……他要……结婚……”说完这句话，他的手彻底垂了下去，胸口最后一点微弱的起伏，也归于平静。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李兰珍最先反应过来，她伸手在爸的鼻子下探了探，随即直起身子，对着门外的林涛说：“行了，过去了。”
林涛收起手机，走了进来，脸上没有半点悲戚，反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走到床头柜，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三本鲜红的房产证，在我面前晃了晃，嘴角咧开一个得意的笑容：“哥，听到了吧？
爸说了，这三套房都是我的。
你辛苦了这么多年，那三万块，就当是爸给你的辛苦费了。”
李兰珍也帮腔道：“林墨，你别不知足。
你一个快四十的老光棍，要房子有什么用？
你弟弟不一样，他年轻，马上要结婚，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
这三套房，一套给他结婚，一套给我们老两口住，还有一套租出去，生活费不就有了？”
她嘴里的“老两口”，自然已经不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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