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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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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72) "、胡子拉碴、憔悴不堪的周时序，忽然轻声开口，说了这么久以来第一句心平气和的话：“周时序，你走吧。”
周时序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希冀的光芒：“晚晚……”“我不恨你了。”
林晚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恨一个人，太累了。
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周时序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他紧紧握住她枯瘦的手，泣不成声。
“这七年，”林晚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仿佛在回忆很远的事情，“就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现在，梦终于要醒了。”
“对不起……对不起……”周时序除了这三个字，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记得我们结婚那天吗？”
林晚忽然问。
周时序一愣，记忆有些模糊。
那天，他全程冷着脸，像完成一个任务。
林晚却微微笑了笑，那笑容虚幻而美丽：“我穿着婚纱，站在你身边。
那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你能对我笑一下，该多好。”
周时序的心脏像是被狠狠刺穿，痛得他无法呼吸。
他从未给过她一个婚礼上的笑容。
“后来，我就不敢再奢望你对我笑了。”
林晚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吃早饭，少喝点酒，晚上能回家……哪怕……只是因为我在这里……”她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眼睛也慢慢闭上，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晚晚！
晚晚！”
周时序惊恐地呼唤着她的名字，按响了呼叫铃。
医生和护士冲进来进行抢救。
周时序被推到一旁，他看着病床上那个气息奄奄的女子，终于崩溃地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他错过了七年。
他用冷漠和伤害，将一个满心是他的女孩，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而现在，他连弥补的机会，都要失去了。
林晚最终没有被抢救回来。
在一个飘着细雨的清晨，她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走的时候，她的神情很安详，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释然的微笑。
周时序握着她已经冰凉的手，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他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只是那么静静地坐着，仿佛也随着她一起死去了。
整理林晚遗物的时候，周时序在她随身携带的、那本已经翻旧了的《小王子》扉页里，发现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
他颤抖着手打开。
那是另一份诊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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