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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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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72) "过的男人。
他的眉毛、眼睛、鼻梁、薄唇……每一处轮廓都早已深刻在她心底，如今看来，却只觉得陌生而遥远。
她从包里拿出那份离婚协议，轻轻放在光可鉴人的紫檀木桌面上，向他的方向推了过去。
“不是项目的事。”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抽离了所有情绪的平静，“周时序，我们离婚吧。”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周时序正准备拿起钢笔签字的手顿在半空，他抬眸，黑沉的瞳孔骤然缩紧，落在那个标题加粗的“离婚协议书”上。
几秒钟的死寂。
随即，他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的弧度。
“林晚，”他身体向后靠进宽大的真皮椅背，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打量着她，“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以退为进？
这次的理由是什么？
苏晴要回来了，所以你觉得自己该‘懂事’地让位了？”
苏晴要回来了？
这个消息像一根细小的针，在林晚早已麻木的心尖上不轻不重地刺了一下，连痛感都变得模糊。
也好。
她走了，他等的人，终于回来了。
时间，刚刚好。
“不是把戏。”
林晚迎上他审视的目光，脸上甚至努力挤出了一丝极淡的笑意，这让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脆弱，“我是认真的。
周时序，七年了，我累了，也……玩够了。”
她顿了顿，仿佛在斟酌词语，然后继续说，声音温和得像是在说一句寻常的祝福：“我签好字了。
财产方面，我什么都不要。
祝你和苏晴……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四个字，她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一道惊雷，猝然劈开了周时序脸上那层冰冷的伪装。
“玩够了？”
他重复着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那双总是冷静无波的黑眸里，此刻翻涌着林晚从未见过的、复杂而汹涌的情绪——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种被彻底冒犯的暴怒。
“林晚，你以为婚姻是什么？
一场你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的游戏吗？”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骇人的戾气，“七年！
你跟我说你玩够了？！”
林晚平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因暴怒而微微扭曲的英俊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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