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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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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26) "电话又被挂了。
我顺着墙壁滑坐在地，眼前发黑。
这时，直播间里的刘兰，声音又高了八度。
“家人们，我那个没良心的女儿又来电话了。”
“她弟弟接的，她还在电话里骂我弟弟！”
“说我们花了她的钱，要我们还钱！”
“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啊？
我养她三十多年，养条狗都比她有感情！”
直播间的人数已经突破了五万。
打赏的礼物特效刷满了整个屏幕。
兰姐不哭，我们给你刷！
这种女儿就该曝光她！
把她公司地址说出来，我们去帮你骂她！
就是！
让她社会性死亡！
刘兰看着滚动的打赏，嘴角不自觉地扬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悲戚的表情。
“谢谢家人们，谢谢你们。”
“我不是心疼钱，我就是心寒啊。”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她现在为了钱，咒我死。”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她越说越激动，眼眶通红。
突然，她拿起桌上的一个玻璃烟灰缸。
那是我爸生前最喜欢用的东西。
弹幕都惊了。
兰姐！
你干嘛！
别做傻事啊！
冷静！
为了那种人不值得！
快！
谁有她家人的电话，赶紧阻止她！
刘兰举着烟灰缸，对着镜头凄厉地大喊。
“你不就是要逼死我吗？”
“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我瞳孔猛地一缩。
砰！
一声闷响。
手机屏幕上，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下来。
直播间陷入了一瞬间的寂静。
随即，是铺天盖地的惊呼和尖叫。
我的手机也在这时响起。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麻木地接起。
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女孩愤怒的声音。
“苏晚是吧？
你妈被你逼得自杀了！
你满意了？”
“你这个杀人凶手！”
3电话那头的咒骂劈头盖脸地砸来。
“你妈现在被送去医院了，头上缝了八针！”
“你但凡有点良心，就赶紧滚过来付钱道歉！”
电话被挂断，紧接着是一条附带地址的短信。
我看着短信，又看了看抢救室的红灯，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从没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三十三年前，人贩子用七百块钱把我卖给了刘兰。
她说，是我那个不检点的亲妈，为了三百块钱彩礼，把我卖掉的。
她说，我是个赔钱货，天生就是下贱的命。
我曾天真地想，就算她再偏心，心里总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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