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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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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92) "刺耳的尖叫从她喉咙里爆发出来，带着绝望和疯狂。
她彻底崩溃了，猛地将手里的文件撕得粉碎，纸屑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下。
她指着我的鼻子，五官扭曲地挤在一起，破口大骂：“林汐！
你这个扫把星！
白眼狼！
你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要跟我们家作对！
那是我儿子的学区房！
你凭什么捐出去！
你这个没人性的刽子手！”
03王秀芳的尖叫声撕裂了餐厅里最后一丝体面的伪装。
婆婆慌忙起身去安抚她，嘴里却还在不停地念叨着，矛头直指我：“汐汐，你怎么能这么做？
太不识好歹了！
一家人，何必呢？”
我看着他们母子三人上演的这出拙劣戏码，眼神冰冷如霜。
内心深处，那些被我强行掩埋了二十多年的委屈、怨恨和不甘，此刻正像失控的藤蔓，疯狂地向上攀爬，缠绕住我的心脏，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突然开口了。
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划开了这个家庭腐烂流脓的伤口。
“嫂子，婆婆，你们还记得吗？”
我的目光落在婆婆那张瞬间僵住的脸上。
“我十岁那年，高烧到四十度，半夜里说胡话。
你们为了凑够哥哥第二年的学费，怕花钱，连夜用一辆破三轮车把我送到乡下小镇的亲戚家。”
“那晚下着大雨，我躺在漏雨的车斗里，浑身滚烫又冰冷。
如果不是那个赤脚医生心好，给我打了退烧针，我可能早就没命了。”
婆婆的脸色一片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王秀芳却立刻嘴硬地反驳：“那、那不是为了你哥的前途吗！
家里当时什么条件你不知道？
再说，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什么！”
“好好的？”
我笑了，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
“是啊，我命大，没死成，真是碍了你们的眼了。”
我的视线转向我的亲哥哥，林涛。
“哥，你还记得吗？
我大学毕业，第一份工资八千块，我自己只留了五百块生活费，剩下的全被妈拿走，说是要给你出国留学当生活费。
她说，那是‘女儿帮衬家里’，是天经地义。”
“为此，我放弃了去一线城市发展的机会，放弃了进修的设计课程，每天啃着馒头就咸菜，就是为了让你能在国外过得体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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