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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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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64) "恨意。
那恨意如此浓烈，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但他，是君，是天子。”
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是眼底的暗色，愈发浓重。
“而臣，如今只是一个……废人。”
我看着他无力的双腿，心中一阵刺痛。
“腿废了，可以再治。”
我脱口而出。
陈姑姑送来的东西里，有不少珍贵的药材。
我找了些医书，开始自己钻研，每日为他推拿按摩，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顾凛闻言，只是自嘲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大概以为，这只是我的安慰之词。
我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打来热水。
像往常一样，为他清洗双腿，然后用药酒为他按摩。
他的腿早已萎缩，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用尽力气，为他揉搓着穴位，希望能促进血液流通。
“太后……”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异样。
“嗯？”
我专心致志，没有抬头。
“不必如此。”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复杂情绪，“没有用的。”
“有没有用，试了才知道。”
我固执地说。
我的指腹按在他膝盖上的一处穴位，用力揉捏。
“唔……”他忽然闷哼一声，身体猛地绷紧了。
我吓了一跳，连忙抬头：“怎么了？
弄疼你了？”
他却不看我，只是将脸转向一边。
上沁出了一层薄汗，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没……没事。”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有些疑惑，但看他似乎并无痛苦之色。
便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我没有看到，在他转向另一边的脸上，那双清冷的眸子里。
正翻涌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那是一种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
陌生的热流，正从我触碰的地方，流窜至四肢百骸。
那是他以为，此生再也不会有的……知觉。
08自从那晚之后，顾凛变得愈发沉默。
尤其是在我为他按摩双腿的时候，他总是浑身紧绷，将脸埋进枕头里，一言不发。
我只当他是因为腿疾毫无起色而心灰意冷，并未多想。
我不知道，在他的内心，正进行着一场天人交战。
希望的火苗，在他以为早已化为灰烬的心底，重新燃起。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恐惧。
他害怕这只是昙花一现的幻觉，害怕希望之后的，是更彻底的绝望。
而我，则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他为我布下的那盘大棋之中。
在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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