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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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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84) "的惩罚。
我替他，向你道歉。”
她站起来，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阿沉他……其实是个很可怜的孩子。”
她坐回去，声音里带着一丝叹息，“他的父亲，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他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嫂子，是他父亲从外面抢回来的。
她不爱他，每天都活在痛苦里。”
“阿沉从小，就是在摔东西和哭喊声中长大的。
他没有得到过一天，正常的、温暖的家庭生活。”
“他父亲不许他哭，不许他表现出任何软弱。
他只要一流泪，换来的就是更狠的毒打。”
“所以，他学会了伪装。
用冷漠和强大，来包裹那颗，其实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嫂子跳楼的那天，阿沉就在楼下。
他亲眼看着她，像一只蝴蝶一样，从楼上坠落。
他没有哭，也没有叫。
他只是站在雨里，站了一整夜。”
“从那天起，他就变了。
变得，更加沉默，也更加……偏执。”
顾婉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恳求。
“我不是在为他开脱。
他犯下的罪，不可饶恕。”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爱你，是真的。
他给你买的那份巨额保险，也是真的。
他甚至立下遗嘱，如果他死了，他名下所有的资产，都归你所有。”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
他用尽了他所有的方式，那些他从他父亲那里学来的、扭曲的、错误的方式。
他以为，把最珍贵的东西锁起来，就能永远拥有。”
“他毁了你，也毁了他自己。”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的盒子，放在桌上。
“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她说，“他说，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就把这个，还给你。”
她走了。
我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动。
桌上那个丝绒盒子，像一个黑色的漩涡，吸引着我所有的注意。
我最终，还是伸出手，打开了它。
里面，不是我想象中的任何东西。
不是珠宝，不是钥匙。
是一枚戒指。
一枚，用人的骨头，打磨成的，白色的戒指。
戒指的内壁，刻着两个字。
“念念。”
那是，顾沉的骨头。
他在遗嘱里写明，死后火化，取一截指骨，为我做一枚戒指。
他说，他生前，没能成为我的血肉。
死后，愿成为我的骨饰。
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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