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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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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少出门。
我害怕阳光下，别人看到我眼睛里那不协调的蓝色。
我害怕他们好奇的、探究的、甚至同情的目光。
黑暗，依然是我最熟悉的朋友。
我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阅读上。
我买了一个特大屏幕的阅读器，把字体调到最大。
我看书，看各种各样的书。
哲学，历史，小说，传记。
书里的世界，比现实世界，要安全得多。
有时候，我也会想起顾沉。
他不是一个符号化的魔鬼。
他会给我读诗，会给我弹琴，会在我发烧时，笨拙又焦急地照顾我。
他爱我吗？
也许吧。
只是他的爱，是一座囚笼，是一把手术刀，是一面埋葬着我挚友的水泥墙。
那种爱，我承受不起。
我也想起了苏棠。
我想起我们一起逃课，一起喝酒，一起躺在宿舍的床上，彻夜聊天。
我想起她在海棠花下，笑得灿烂如阳。
我的心，会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我没有去参加她的葬礼。
我只是，在我的公寓里，为她设了一个小小的牌位。
每天，我都会在牌位前，放上一支新鲜的海棠花。
“棠棠，”我对着牌位，轻声说，“你看，我活下来了。”
“替你，也替我自己，好好地，活下来了。”
14日子，就在这种平静到近乎死寂的状态下，一天天过去。
我以为，我的人生，就会这样，波澜不惊地，走到尽头。
直到有一天，我的门铃响了。
我从猫眼里看出去，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穿着朴素，但气质很好。
“请问你找谁？”
我隔着门问。
“我找，许念小姐。”
女人的声音很温柔。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这个世界上，知道“许念”这个名字，并且能找到这里的人，屈指可数。
我打开了门。
女人看着我，目光落在我的左眼上，微微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移开了。
她的眼神里，没有好奇，只有一种深深的、化不开的哀伤。
“你是？”
“我是顾沉的……姑姑。”
她说。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我叫顾婉，”她自我介绍道，“我今天来，没有恶意。
只是想，跟你聊一聊。”
我把她，请进了屋里。
她在沙发上坐下，仪态端庄。
“我知道你经历的一切。”
她看着我，开门见山，“那个孩子……他做错了事，他得到了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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