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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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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64) "色的，玻璃眼球。
它很美，像一颗昂贵的蓝宝石。
但它没有焦距，没有神采。
它只是一颗，冰冷的，玻璃珠子。
我抬起手，轻轻地，触摸着那颗玻璃眼球。
我想起了顾沉。
想起了他说的：“你的眼睛太美了，我把它存起来好不好？”
他确实，做到了。
他永远地，在我身上，留下了他的印记。
也永远地，带走了我的一部分。
林舟来接我。
他看到我的样子，眼神里，充满了心痛和自责。
“念念……”“走吧。”
我打断他。
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对我露出这种表情。
我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怜悯。
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活下去。
13我没有回到父母身边。
我无法向他们解释我眼睛的伤，更无法诉说那段如同炼狱般的经历。
所有的伤痛，一旦说出口，就等于要再经历一遍。
我没有那样的勇气。
林舟尊重我的决定，他动用关系，为我伪造了一份全新的身份。
我叫“林念”，一个从南方小镇来到这座繁华都市的普通女孩。
我的过去，是一片空白。
他为我在市中心租了一套公寓，给了我一张足够我下半生衣食无忧的银行卡。
“念念，这算是我……对你的补偿。”
他把卡塞到我手里，不敢看我的眼睛，“如果不是因为我……”“不关你的事。”
我平静地打断他，“林舟，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
他愣住了，眼神里满是受伤。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我转过身，不想让他看到我那只没有生命的左眼，“我只想开始新的生活。
一个，和过去没有任何关联的新生活。”
他最终还是走了。
我能感觉到，他离开时的落寞和不舍。
但我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
我们之间，隔着一个顾沉，隔着一条苏棠的人命，隔着我永远无法复明的左眼。
我们回不去了。
我开始学着一个人生活。
学着适应一只眼睛的世界。
距离感，是最难掌握的。
我经常会撞到桌角，倒水会洒出来，走路会踩空台阶。
我的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
我也开始学着，和那只玻璃眼球共存。
每天早上，我都要把它取下来，清洗，再装回去。
那个过程，像一个诡异的仪式，一遍遍提醒我，我是一个残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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