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620403"
["articleid"]=>
string(7) "6117783"
["chaptername"]=>
string(7) "第1章"
["content"]=>
string(2680) "警察说,人临死攥紧的东西,往往比证词更诚实。
我盯着证物袋里那一角被雨水与血浸透的纸,纤维张开,墨迹在里面像微型花朵。
我认得那些字,认得那行轻轻倾斜的“谢谢你”。
三天前,高桥健二还在居酒屋里笑着拍我肩膀,对满座的人说:“藤泽,也该找个女朋友了。”
我也笑了,像个透明的普通人。
回家路上,电车窗把我的笑反射到玻璃上,像一张贴在皮肤上的假面。
我把口袋里的便条摊开,在昏黄灯光里读了一遍又一遍:“谢谢你那晚在我身边——真由美”。
我把它折得很薄,薄到像能把一个人从中间劈开。
现在,它躺在死者的手里。
那天傍晚,我下班时收到了真由美的消息:周末订婚小聚,来不来?
我盯着屏幕的光,像盯着一盏从很远的地方照来的灯。
指尖打出“恭喜”,删了,又打出来,最后还是发了过去。
路口的便利店外,有只流浪猫蹲在废纸箱旁,耳朵边缺了一个小口。
我蹲下,把刚买的三角饭团剥开,摊在掌心递给它。
猫很谨慎地闻,咬,胡须轻颤。
它忽然缩回去,爪子飞快地划过我的手背,淡红的血线浮起。
我盯着那道细线,感觉不到疼,像在看别人的皮肤。
猫抬眼看我,黄色的眼珠里是空的。
我把剩下的饭团掰碎,推到它面前。
它吃了。
我把手背在衣角蹭一下,站起身,走回家。
我住的房间很小,像是被城市掏空后剩下的一块空洞。
母亲去世的照片放在书架最上层,黑边相框的玻璃每周被我擦一次。
玻璃上方墙钉着一张能面,是母亲在古董市集淘来的,说是“笑得像哭”。
我每晚回家会看它一眼。
那晚亦然。
我把便当放进微波炉,叮的一声后坐在矮桌前吃,筷子敲到塑料盒边。
真由美的头像停在对话列表里,像一枚温柔的标记。
窗外车光扫过墙,能面的影子缓缓移动,像它在眨眼。
第二天早会上,健二站在投影前,白衬衫干净得像纸。
他说话喜欢拿笔叮叮敲桌面。
他把关键工作分给“能打的人”。
我的名字没有被念到。
散会时他把我叫住,递给我一个U盘:“这个PPT今晚重做,明早给我。
轻一点,别太花。”
他笑了笑,“顺手的时候帮你介绍个对象吧。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99079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