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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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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30) "工程师制服被汗水浸出淡淡的盐渍。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枚磨得发亮的臂章——深蓝色的底色上，一只展翅的雄鹰利爪紧握橄榄枝，边缘的"天鹰"二字早已被岁月磨得模糊。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基地正在举行新型隐身战机的接装仪式，这是我国自主研发的最先进机型，从设计到量产，凝聚了他和团队五年的心血。
可高思远的目光，却频频瞟向停机坪尽头那架被深蓝色帆布覆盖的庞然大物。
那不是新战机。
是一架残骸。
三天前，它被一架军用运输机从边境邻国运回，覆盖机身的帆布上还沾着未干的泥点和雪山的冰碴。
运输机组的人说，找到它时，它半埋在冰川融水冲刷出的河谷里，机翼折断，座舱盖碎裂，但机身上那串被烧灼得发黑的编号，依然能清晰辨认——073。
073，是父亲高远当年驾驶的歼-7战机的编号。
三十年了。
从他记事起，"父亲"就是母亲相册里穿飞行服的年轻男人，是别人口中"失踪的英雄"，是他胸口别过无数次、却从未真正理解的"烈士子女"荣誉勋章。
母亲总说父亲在执行任务，可任务哪有执行三十年不回家的？
直到半个月前，老班长颤巍巍地把那则国际通报拍在他桌上——"尼泊尔登山队在中尼边境安纳布尔纳峰北坡发现疑似中国军机残骸"，他才第一次觉得，那个只存在于传说里的父亲，终于要从时光的迷雾里走出来了。
"思远，准备好了吗？
"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马上要介绍研发团队了。
"高思远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将那枚臂章重新按回口袋。
他看到主席台上，白发苍苍的老首长正望向他这边，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暖意。
他还看到人群中，母亲林静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鬓角的白发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她手里捧着一个用红布包着的相框，背脊挺得笔直，像三十年来她站在航校跑道边目送学员起飞时一样。
仪式的音乐骤然响起，礼炮轰鸣，震得空气都在发抖。
高思远跟着团队走上台，接受授奖。
聚光灯打在脸上，他却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耳边反复回响着老班长昨天说的话："思远，你爸当年那架飞机，是迎着三架外机冲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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